陈昌贵目标达成,乌黑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对劲的笑容。
“爹…”
瞥见陈平进屋,被吓得瑟瑟颤栗的小玉走过来拉着他的手晃了晃,眼睛红红的,不幸巴巴的小声说道:“大哥…饭…爷爷把你的饭也吃了,明天给你送不了饭了…”
“嗯…那就拿来吧,明天来都来了,这个月的就先取走,免得又让二郎跑一趟…”
老娘在中间看得着仓猝慌,想上来将陈平扶起来,可碍于陈昌贵还没走,她也不敢僭越,祖父经验孙子,她一个妇道人家可不敢乱参与。
隔个门口就少了整整二两银子,那墨客不急才怪了。
“爹…”
他哼哼道:“没用的东西,开了年就十岁了,只晓得败家,也不晓得往家里赢利,大郎五岁就晓得下地干活儿,二郎六岁就给药铺当了伴计,三郎七岁都会背《孝经》了,你说你如何这么没用,如何不去死了好啊,还要家里掏钱买药来救你…”
单过…
爹?四郎?
不料,陈平这一声喊完,两间被一棵大槐树隔开的偏房还是温馨得落针可闻,氛围及为变态。
小玉和小武就站在他中间看得直抿嘴,很明显,这老东西饭量惊人,尽然将陈平一家人的饭食全都吃了个洁净,连小孩子的都没放过,但是将陈平气得想冲上去将他暴打一顿。
噗…
满打满算,陈平一家一个月的总支出也就四百五十文,多少年前就已经被压榨光了,陈昌贵这老头子现在将月交的份额进步到五百五十文,可当真要逼死他们的节拍了。
殊不知,陈昌贵鼻子又是一歪,一脸沉醉的在氛围里嗅了嗅,随即眼睛一瞪,哗啦一巴掌就把陈平掀翻在地。
“嗯…”
半晌又听内里一个陌生的声音降落的说道:“老三,你这是要反了是不是?”
“足额上交?你那边来的钱?”
流云斋的人很多,本来陈平是想在内里等宁掌柜忙完了再出来给小玉买文房四宝的,可流云斋的阿谁小伴计也不晓得发了甚么疯,对待陈平的态度从之前的爱理不睬,一下子敬若上宾,两个报酬,的确判若云泥。
回身看一眼底子就挤不出来的流云斋,陈平心想只要明天再来付钱了。
“我还觉得你不来了呢!书呢…”
陈平心生警戒,停下脚步,蹑手蹑脚向老爹老娘的房间移去,走得近了,便闻声内里偶尔来一阵窸窸窣窣和筷子碰撞碗沿的声音。
陈平听的内心一暖,正要安抚小玉,又听祖父打了个饱嗝慢悠悠的说道:“好了,为父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也不消你们补交了,只要将本来每月定额的四百五十文,进步到五百五十文就成了。”
翻开几个包裹一看,陈昌贵乐了,明天这一趟可没白跑,理所该当的据为己有,劈脸盖脸的又是给老爹一阵数落:“哼…小小年纪就大鱼大肉,有这闲钱,你多寄些回家,或者给三郎,五郎买些营养品补补身子才是...
实在也不怪他,一样的手抄本,宁掌柜狮子大开口,尽然要六两银子一本,还回绝还价,陈平这里四两。
不料祖父听了老娘的解释,更加不满,森然道:“家里的事情,甚么时候轮到一个妇道人家做主了?我看老三这是翅膀硬了,怕是早健忘本身姓甚么了吧?”
这威胁可不小,卖身入了奴籍的下人,即便有生之年主家大发慈悲让他还良,故乡人不承认,一来不能认祖归宗,不入本家属谱,进不了祖宗祠堂,身后成为孤坟野鬼,二来没人认领,官府会以为出身不明净,不会发放还良文书。
啧啧...还买了文房四宝,给这几个奴娃子不是浪费钱吗?我们一大师人,就三郎和五郎才是读书的料,家里的但愿,可全在他们两个身上,老三啊,不是爹说你,男孩子就是要穷养,长大了才气成才,这些东西我给三郎和五郎带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