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统统臭名昭著的监狱一样,德斯坦的班杰拉监狱几近就刑讯逼供、无端虐囚以及纳贿的代名词,从某种角度而言,这座监狱就是狱卒们运营的财产,而关在监狱中的犯人不过是供职位低下的狱卒们开释压力的宣泄品,以及供一众官员、胥吏压迫财帛的牲口罢了。对于这所监狱的乱象,曾有一名白麻雀将其描述为鸡笼―犯人们就像待宰的肥鸡一样被小小的铁栏分开圈禁,狱卒们如有需求,只需伸手便能掐住他们的脖子。究竟上,从进入监狱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成了一堆死鸡肉。而在明天,一场偷梁换柱的戏码正在“鸡笼”上演。
两个卫队兵士不置可否地互看了一眼,随后不耐烦地朝那名狱卒挥了挥手,表示他从速把人抬上马车。
“为甚么?”
“您放心,这件事毫不会有外人晓得。”狱卒随口答道。
在天气将亮未亮的时候,两名狱卒按例推着清运车在一间又一间的囚室前穿过。普通环境下,这些担负清运事情的狱卒无需翻开囚室就能完成他们该在天亮前完成的公事,因为囚禁于此的犯人们早就自发志愿地把利用一天的便桶推出了牢房,狱卒们只需把便桶清空并摆放至原处就算搞定了整天的卫生事情。监狱事情能完成的如此简朴、快速,得益于这里的每间囚室都开有一扇可供犯人利用的小门,这扇门小得底子容不下人的身材,但倒是犯人们丢弃秽物、获得食品的独一通道。不过对于一些不听话的犯人,狱卒就会用心锁住这扇小门,让他们在内里腐臭发臭。
喧闹的夜色下,她借着月光模糊瞥见树梢上藏着一只鸟,那是一单身形毫不显眼,几近与精密的树枝混为一体的生灵。她猜那只鸟应当是夜莺,因为它在月色下的歌声是如此的委宛幽雅。
“你别看她瘦肥大小的,还伤了我们这边的一小我呢!这不是为了保险,免得她获咎了各位长官吗?”
“声音?”
“如果实在忘不掉也没干系,弗莱格先生会好都雅护你们的家人,让他们帮你俩长点别的记性。”
……
“你们在她吃的东西里加料了?”
“我们废了很多工夫把她换出来。”
卖力清运秽物的狱卒只在一种环境下会开启囚室,那就是有人因为禁不住煎熬而庾死在囚室内了。狱卒们会将尸身往麻袋里一装,然后把它和盛放秽物的木桶搁在一起清理出去。久而久之,这里的犯人便把天明前听到的“开门声”视为灭亡之声。
留意到兵士眼神中的不快之色,狱卒赶快弥补道:“只是浅显的迷药。再过一会儿,她本身就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