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夏静月举得高高的骨灰盒子,使得厅堂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她好端端地活着,这死丫头竟然张嘴就哭丧,张口杜口就喊她死得惨,这清楚――这清楚是在谩骂她!咒她早早就死了!
跟个木头似的,和她那讨人厌的母亲一样的讨厌。
一声声哭喊,哀号凄厉,将堂中人,特别是梅氏惊得不轻。
夏哲翰神采黑成了锅底,痛斥道:“你胡说八道甚么,你母亲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乱哭甚么!”
提到母亲,夏哲翰只得把讨厌的神采收敛一些,但仍然没有好气地对站在厅中的夏静月斥喝道:“站在那边做甚么,还不来拜见你母亲!”
生前孤伶伶的,身后也孤伶伶的,做人不要太缺德了。
说甚么乡间祖坟,乡间祖坟早在夏哲翰起家以后就移来京外了。十年前夏哲翰将祖坟的祖宗都移到了京外,又新建了祠堂。
夏静月幽深地看着夏哲翰,声音飘漂渺渺的,跟幽灵似忽远忽近的:“母亲说,她想您,她生前来不得,死了必然要来看看您,看看这夏府,以及她的mm……”
第10章 死丫头你哭谁的丧
这使得,夏哲翰更讨厌夏静月阿谁老女人的女儿,更没有半点好神采。“好了好了,从速把这骨灰收好,拿来拿去的,像甚么模样,还嫌不敷倒霉吗?”
看到夏哲翰与梅氏都惊悚惊骇了,夏静月也就高兴了。
夏静月幽深的目光又幽幽地移向梅氏。
敢情刘氏母女在他眼中,都是倒霉。
另有夏哲翰,既然这么讨厌刘氏,干吗还要娶刘氏?还要吃的喝的穿的,都用刘氏从地里刨出来的心血钱?
夏哲翰手指微颤地指着那盒子,“你、你母亲死了,不、不是让她葬在祖坟里吗?怎、如何带到都城来了?”
把刘氏葬在乡间?那没有半个夏家祖宗的祖坟?这不是让刘氏死了也是孤伶伶的一只鬼嘛?
夏哲翰是京中官员,名声最为首要,是不敢让夏静月闹出去的,见事已至此,只能咽下这个究竟。
梅氏打仗到夏静月那眼神,与夏哲翰一样,只感觉背后阴冷阴冷的。
明天,夏静月将刘氏的骨灰带到了都城,带到他们面前,要令他们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夏静月将怀中的盒子往前一递,送到夏哲翰面前,眼睛黑深黑深地盯着夏哲翰,幽幽地说道:“爹,我母亲在这里呢,她让女儿将她带到都城,带到爹面前,说要见爹最后一面,她舍不得爹。”
那黑深不见底的黑眸,那幽幽如怨如泣的话,再看那黑黑的骨灰盒,夏哲翰刹时就毛骨悚然。
夏静月眼圈突地一红,抱着盒子俄然冲着梅氏大声哭喊道:“母亲啊!您死得好惨啊!您死得冤啊――您如何这么早就死了呢――”
不但是夏哲翰,连梅氏与厅中的丫环嬷嬷都吓得不轻,中间站着看热烈的夏筱萱更是腿都软了:这是如何一回事,不是乡间的死丫头来了吗?如何还把骨灰带来了?这是要吓死人吗?
这时候,落日垂垂西下,光芒逐步地暗了下去,使得本来敞亮的厅堂暗淡暗淡的,更添几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