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一惊,赶紧应道:“妾身记着了。”
“不过月儿你放心,梅氏今后如果安安份份地过日子还好,如果再出来作妖,看奶奶如何补缀她。”
不过这死丫头的字的确是非常不错。
梅氏神采白得丢脸,“老爷,真、真、真要去吗?”
梅氏悄悄一拉夏哲翰,手指向夏静月正写着的纸,低声说:“娘让大蜜斯写的休书……”
夏静月讶然问:“奶奶,您是如何想到这个别例的?”
真若如此,夏哲翰的一张老脸都要丢尽了!
老太太眼眶潮湿着,“她那样待你,可奶奶却不能真休了她。你跟筱萱都到了订婚的春秋了,如果闹出休妻一事,于你们的婚事上必定大受影响。另有你爹,他娶了两个老婆,如果又另娶,于他官路也有碍。月儿,说到底,奶奶还是私心太多,奶奶对不起你……”
“儿媳不敢,儿媳这就去跪。”梅氏恐怕老太太一怒之下,又要说休她的事,顿时表示情愿去跪祠堂。
从松鹤堂出来,夏哲翰就一向冷着脸,负动手在前面走得极快。
老太太哼了一声,说:“我就把后堂的祠堂修成铁桶,把她关出来,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就别想出来!”
梅氏神采白转青了。
夏哲翰见事已了,就要向老太太辞职。
“如何会呢?”夏静月笑道:“奶奶这么护着我,我如果怪奶奶还是人吗?”
夏静月上去给老太太捏肩,“奶奶累了吧,先歇一会儿。”
固然她不在乎婚事,但这个社会,这个期间的女子,对婚事是极其在乎的,名声乃至比命还首要。老太太站在这个社会的态度为她考虑,是真正为她着想才会如此。
这个休书梅氏必必要取了来烧掉,不然传给下人看到了,她当家主母的脸面安在?她不敢亲身去要,表示夏哲翰去要。
“妾身代宁阳伯府给老爷赔不是了。”梅氏悄悄察看了下夏哲翰的神采,说:“老爷,您不是不喜好夏静月吗?如何生这么大的气了……”
并且老太太明天厉逼梅氏,也让梅氏心生顾忌,不敢对她的婚事指手划脚。
松鹤堂内,老太太倦怠地靠在方枕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