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仪在哪?”天子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若不是钱公公眼疾手快扶住,没准就摔了下去。
侧殿当中,容修仪自打春枝被人强行拖走,她就晓得瞒不住了。不晓得是不是晓得了最后成果,或者早就推测了这一天,容修仪出奇的安静。
何婕妤,就是那位最早说出容修仪有身四个月,然后引出王太医说了六个月的人。
“容修仪的孩子如何了?是不是保不住了?”天子问了几遍,但王太医抖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天子不耐烦了,正要让跟从行的杨太医去给容修仪诊治。
滕贵妃走上前,双膝一软,跪在天子面前,惶恐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宫的白叟,特别是跟着他从王府出来的几个嫔妃,也应当早就看惯了。即便容修仪怀的孩子是他的老来子,贵重了一些,但如果流了,也不至于一个个都吓得仿佛天要塌下来。
“在侧殿。”滕贵妃屏着呼吸说。
天子在钱公公的搀扶下走出去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这泛着慈母光辉的一幕如同一把把小刀子普通,把天子的眼睛刮得火辣辣地作疼,刺贰心口像被甚么充塞得炸了似的。
“给容修仪诊脉的太医是谁?过来给朕回话!”天子在钱公公的搀扶下,走进宜景宫正殿,坐在正堂位置。
滕贵妃已经不敢去看天子的神采了,光从上面天子粗重的呼吸声就晓得天子的气愤有多深,但这时候是她尽能够地将本身摘出去的最后机遇,她硬着头皮说:“殿内的众姐妹当时都听到他们的话,臣妾见兹事体大,就将她们都留了下来,等候皇上发落。”
天子后知后觉地发明不对劲了。
只是,不管是对还是错,为了皇上脸面,皇家威仪,都要认定是诊错了!
容修仪垂下头,看着凸起的腹部,伸手和顺地摸着。腹中的孩子也许是感遭到了她的和顺,在她肚子里踢了踢脚,与她互动着。
天子的心渐渐地往下坠,他昏浊的目光透着衰老的锋利,从王太医身上,再转到众嫔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