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告御状？但是，上书圣上不是应当有规定的形制吗？如何会如许随便……”话说到一半，白锦玉开口，认识到这仿佛这事还轮不到她品论，因而断了话头讪讪一笑：“嗯……吃东西吃东西！”
这连续两问，白锦玉当真有点吃不消了，轻咳了两声，道：“殿下晓得我不是此意……苦衷这类东西本就是与旁人不能多语的，如果殿下想奉告我天然就会跟我说，如果不想奉告我，只怕问了也是白问。”
玉瓷的茶盏完整遮住了白锦玉的眉眼，也遮住了凤辰悄悄勾起的嘴角。
“天作之合？”白锦玉脱口道，欣喜看着面前的食品，这么巧也是她很爱吃的食品。
白锦玉这才惊觉一向是凤辰在脱手办事，这仿佛有些于礼分歧又受之有愧了，赶紧提身互助。凤辰见状，便也收了手。
白锦玉说得诚心，但这答复仿佛颇不令凤辰对劲，他跟没闻声似地侧身，取了第二层食盒。
现在大考未行，考题泄漏，此事绝非小可，同时也天然让人遐想是礼部出了题目。
“你不是不爱吃莲蓉酥吗？”
凤辰没说话，算是默许。
“‘现在’是与何时比拟？”
她想不通为甚么凤辰要亲身去做这件事。
五款点心，名天作之合，“五”和“天”正对应着凤辰白天所求，虽不是一道明旨，但是这表示真是再较着不过了。
“两日前，有人将它投在了吏部尚书李之平的门缝里。”凤辰缓缓道，像是论述一件极其平平的事情。
诺大的咸卓宫寝殿，只要两人。那些寺人宫女怕是早听闻了些甚么，纷繁能躲避的就躲避，不能躲避地就立在门外，只要主子不叫，绝对不入内一步，而无时不在的谢遥，也不晓得那里去了。
“哦……”白锦玉心道：看来这凤辰的苦衷的确是不小。与此同时，她发觉本身这么个吃法也有题目，不由地缓缓放下筷子，不美意义地笑了笑。
像是推测了白锦玉所想，凤辰道：“此事背后权势恐不简朴，非位高权重者压不住。若让职能衙思去查，以他们的那套办事体例必是一番满城风雨，结果轻则圣上打消今次科考，重则民气叛变、摆荡国基。”
“遵循我朝轨制，礼部出题的官员该当早在一个月前就被锁院了，即便父母妻儿也不能打仗，应无能够与外界联络啊。”白锦玉这么想着，便这么说了出来。
这，有点像瞻神。白锦玉此时凝着呼吸，恰是如此。
“没有甚么是不成能的。”凤辰将信笺折回，支出了封中。
白锦玉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对视，若无其事地错过他的视野，看着那信问道：“这是一封匿名信吗？”
“……”
白锦玉摸了摸鼻子。
天作之合是宫中的一套名点，是三彩糯米、枣泥酥、莲蓉酥、百果凉糕、海参粥五款糕点和汤品的总名。
凤辰移开目光，并未究查，沉寂不表一言。
“殿下你也饿了吧？”
温黄的烛光晕染出一圈波纹，氛围有点庞大，生涩难堪中又有一些诡异的敦睦。
白锦玉别着脖子，只见信上所书开篇便是：“能言切谏贤能刚正”。冷静一通读，直看得她心惊肉跳，这桌上躺着的清楚是本年进士科省试的考题啊!
“殿下所虑甚深，那你可要谨慎啊！”
白锦玉梗着脖子，一边缓缓咽下已经在口中的莲蓉酥，一边脑中好好考虑了一番，正想说“看宫里的莲蓉酥做得新奇，以是尝尝”的时候，凤辰俄然“啊”了一声。
恍然这幕有点眼熟，这话也有点耳熟。上一次听人这么说时，是面对满朝林立的文武，为了保住一个即位不久四周楚歌的新皇。眼下，虽不至因而那么大的阵仗，但这一以贯之的气势还真是颇令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