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有人将它投在了吏部尚书李之平的门缝里。”凤辰缓缓道,像是论述一件极其平平的事情。
白锦玉别着脖子,只见信上所书开篇便是:“能言切谏贤能刚正”。冷静一通读,直看得她心惊肉跳,这桌上躺着的清楚是本年进士科省试的考题啊!
白锦玉这才惊觉一向是凤辰在脱手办事,这仿佛有些于礼分歧又受之有愧了,赶紧提身互助。凤辰见状,便也收了手。
凤辰按部就班摆着碟子,平声道:“何故见得?”
白锦玉下认识地昂首看了凤辰一眼,只见他眸光不带半点起伏,像是早已推测。
凤辰悄悄摇了点头,道:“王妃如何都不体贴一下是何苦衷?”
不会,她白锦玉一贯胃口很好,从不挑食,这世上应当还没有食品能称得上是她不爱吃的。
玉瓷的茶盏完整遮住了白锦玉的眉眼,也遮住了凤辰悄悄勾起的嘴角。
第二层食盒里是两套白玉瓷的餐具,白锦玉将碗碟筷子一一取了出来,再一人一样地分发摆好。
见此,凤辰微微低头,冷静夹了碗中的枣泥酥送入口中。
凤辰没说话,算是默许。
凤辰没有应对,却抬手翻开了食盒,不紧不慢地将此中的酒水、碟子一样一样地取了出来。
白锦玉梗着脖子,一边缓缓咽下已经在口中的莲蓉酥,一边脑中好好考虑了一番,正想说“看宫里的莲蓉酥做得新奇,以是尝尝”的时候,凤辰俄然“啊”了一声。
不过,即使饥肠辘辘,可对坐的凤辰不动筷子,白锦玉也迟迟不敢伸手。等得好久,终究熬不住了,她决定想个别例开席,因而以退为进地先给凤辰碗中夹了一块枣泥酥。
自高祖伊始,三年一次的进士科便是朝廷以才取仕的首要渠道,向来实施的是礼部选仕、吏部用仕的原则,故而由礼部担负每三年一次的出题任务。因为所行公道恰当,在一百多年间,科考之制一向被天下弟子视为进阶报国的正路。
她汗潸潸地陪笑,既不敢否定又不敢承认了,恐怕一会儿又来个反转,只得佯装口渴,端起一旁的茶水来喝。
“咦?”白锦玉未及放下茶盏,就瞥见凤辰揭了一层铺在盒底的锦帛,从底下抽出了一件黄纸的信封。
“天作之合?”白锦玉脱口道,欣喜看着面前的食品,这么巧也是她很爱吃的食品。
白锦玉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对视,若无其事地错过他的视野,看着那信问道:“这是一封匿名信吗?”
感受有目光一向谛视,读信的凤辰蓦地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