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这是永别吗[第3页/共6页]

她能够不争不抢，不哭不闹，还是过她的静好光阴，却不能落空最后的骨气，不然，蒋家的脸都要被她丢光了。

但仅是一眼，蒋思荷的心就坠入无底深渊，她已然晓得了答案。

来人嘿嘿一笑，笑声未落，又连续打了两个酒嗝，看似有些醉态，却又脚步稳妥，还不忘像模像样朝着蒋磊拱了动手，打了个号召。“客气客气，给面子的称鄙人一声九爷……”

龙奕这才抬起脸来，他的模样仿佛比一个月前看到的更显病态，但是太医清楚说他的病已经病愈，脉象也规复普通，更令她惊奇的是龙奕的那双眼睛，仿佛是看着她的，却又像是穿透过她的身材，看着她身后。

“跟皇上说，本日我必然要见他一面，甚么时候他愿定见我，我便起家。”蒋思荷拿出最倔强的态度，很多事情，她一向在让步，但是这件事，她不想让步。

“旁的无所谓，给我此人的生辰八字。”裴九顿了顿，嗓音微沉。

龙奕慢悠悠地问，话锋不太锋利，却也听不出昔日的半分和顺。“你既然不再是皇后，就该顺从后宫的一套端方，超出皇后到朕这儿来，若朕许了你，今后一个两个三个岂不是都要到朕这儿来了，朕莫非就要为了这些事情头疼吗？”

蒋思荷由着琳琅扶着起家，膝盖处疼得短长，她笑了，许是皇后当久了，很少跟人下跪，这对膝盖骨也就怠惰没用了。

“大哥！你不是一贯不信他的一番言辞？总说他是江湖骗子？”蒋涵极其震惊，这位小诸葛是甚么人物？

只是在她回身的那一瞬，还是情不自禁落下清泪，她抬起衣袖，仓促地擦拭洁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张嘴，想问个究竟，蒋思荷却抢在前面。“父亲，我想歇息一会儿，早晨给老太爷守灵。”

双手紧握成拳，蒋思荷神采发白，唯独眼神果断不移，嗓音略带哽咽，却又不见半点眼泪。

“裴九，传闻你这大半月都窝在这家赌坊里，手气如何？”

她颤抖着双手，从怀里取出一件东西，脚步踏实有力，恰好又下定决计，把那件东西摆放在天子的手边，触手可及之处。

蒋磊跟蒋涵对视一眼，强忍着对裴九的不喜和恶感，话锋一转，说到正题上。“我本日有事要拜托于你，若你当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我便把你的五百两赌债一次还清；若你说的令我不太对劲，你是打那里来的，便回那里去吧，我不会在无关紧急的人身上砸一文钱。”

“既然可行，那就安插一下――”

“皇后说甚么就是甚么，或许你比她是资格深厚了些，不过眼下，你如果能拿出长跪不起的勇气和诚意来，早该打动皇后了吧。去吧，朕给你指了一条明路，也是但愿你跟皇后能够既往不咎，敦睦相处，皇后气度开阔，必定会给你一次检验的机遇……”龙奕的神采透着木然，他定定地看向她，眼神从未游离，但说出来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像是说梦话般毫无按照。

蒋涵脾气有些暴躁，现在外头日头很大，还在晌中午分，昨晚的星星玉轮可都很较着，如何明天早晨就看不到星星了？他实在不信，粗声粗气地威胁。

“好……”蒋磊见蒋思荷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误觉得是天子体恤她家中有丧，才让人出宫，不疑有他，顿时叮咛下去。“快去把娘娘的院子打扫一番！”

裴九闻言，顿时面色骤变，大咧咧地往一旁的红木椅子上一座，很有种豪气万丈的感受，但是恰好他身形细瘦，看着跟瘦竹竿似的，衣袍穿在身上，更显过大，蒋磊俄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受，对此人的印象，当然也就理所该当的大打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