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年深日久的病被乔先生治愈的这一动静,像东风一样不胫而走,因而向乔先生求医者像赶集一样熙来攘往,络绎不断。乔先生不再收买扁豆弄那些杂七碎八的谋生了,他光运营药铺也紧得连轴转,偶然连用饭的工夫也挪不出.他像统统出了名的人一样,俄然变得非常谨慎起来,决不草率地领受一个病号。他考虑再三,才从干百个病号中挑定五个女人作为重点医治对像。这五个女人的病从纲领上分与三月附近似,在细目上又代表了五种分歧的范例。乔先生选准他们的首要企图是要把《女子时症初探》“探”得更深更细一些。患这类病的女人都是有钱人家,她们的丈夫不是当部分分中身居要职者就是工程队的头儿们,其家财万贯,而精力方面却“一贫如洗“。这类近乎畸形的家庭,天然生出些古怪的事情和古怪的疾病,正如满家河口人骂的那是“吃饱了五谷想六谷想出来的病”。乔先生给这些人治病,也能放开手脚,毫无后顾之忧。因为这些人底子不在乎钱,乃至于钱花多了还倍觉光彩。病愈以后,每人又揣两三干块的红包来感激他。乔先生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嘿嘿!”因而这些钱囊子们感觉乔先生的确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降世,强扔下红包不说,还送来一条长达两米的梨木匾额,上刻“妙手回春,扁鹊再世”,红底金字,光彩熠熠。
三月娇媚地笑道:“只要我把主顾吓不跑就满足了。”
这大抵是他们两人平生中最高兴的话,也是最高兴的笑了。多少年以后.人们回想起乔先生和三月运营药铺的这一段光阴,都感喟说,满家河口药铺怕再可贵有那么光辉的日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