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了掌心,咬唇,用尽满身的力量,从地上爬起来,冲了出去。
是他让他们这么做的。
顾倾城睡的正熟,睡梦中她仿佛听到了一阵门响声,而后是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对,就是不舍,他不舍的这么等闲放过她,他还没将她折磨够,又如何能等闲放她走!
现在她发丝混乱,白净的面庞上有些浮肿,她浑身带血,那双氤氲着水汽的澄彻双眸就那样看着他,眸中带着痛苦,哀告,以及浓浓的压抑。
之前他多看她一眼都感觉烦,恨不得早点跟她仳离,可现在,不知为何,他竟有些不舍……
沈从安俄然有些不忍心了,有那么一刹时,他竟感觉面前这个女人有些不幸。
她一贯清冷的嗓音现在带上了哭腔,听得沈从放内心微微刺痛了下。
那天,沈从安将一纸仳离和谈甩在她脸上,他出口的话是那么冰冷,那么无情,"顾倾城,从速给我签了,把顾夫人的位置给我让出来!"
在这场婚姻中,她只想分开的不那么狼狈一点。
"不要!!"顾倾城嘶喊着,声音近似于小兽哀鸣,她踉跄着冲了上去,挡在弟弟跟前,鲜血淋淋的手紧攥住那跟铁棍,眼泪夺眶而出。
她倏然睁大了眼,不成置信的看着他,确认他没有半点说打趣的意义后,她一颗心冷的短长,她悲怆的笑了下:"沈从安,你还要折磨我到甚么时候?……我能够净身出户,我能够成全你跟季晴雪,但你想让我做你的情妇……我做不到。"
"从安……"她淡粉色的唇微微伸开,正要说些甚么。
她晓得,再如许下去,她也撑不了多久了,她跟弟弟都会没命,眼下她只能去求他……
在这两个月中,顾倾城签订了仳离和谈,而她弟弟也被送去病院养伤,相互相安无事。
目光交汇间,他们顿时会心。
他眼底是那么冰冷,那么断交,她竟不敢抬眸跟他对视。
恍惚的认识垂垂回笼,还没等她展开眼,下一秒,她的睡裙却被人掀起,她的底裤被卤莽的扯下,有甚么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她的下半身。
如许的她狼狈,寒微到了顶点。
他的话就像是最锋利的刀子,一下下凌迟着她脆弱不堪的心。
因为,就在那门外,停着一辆高配迈巴赫,车窗半开着,暴露沈从安刀削斧凿的通俗面庞来,现在,他那双狭长的冷眸正饶有兴趣的盯着这一幕看,眸底尽是嘲弄,挖苦,就像在看戏一样。
"砰"的一声,伴跟着弟弟一声痛苦的惨叫,顾倾城听到了骨骼碎裂声。
沈从安锋利的眸射向她身后的那群人。
身下被猛地贯穿,扯破般的剧痛让顾倾城刹时复苏了,她展开眼,回眸,却对上男人深壑幽冷的眸。
那人再度抡起铁棍,要砸向弟弟的另一根腿。
认识朦昏黄胧的,她翻了个身,并未展开眼。
为首的那人拽着弟弟的手臂,将奄奄一息的他一起鲜血淋淋的给拖到了顾倾城身边。
如许想着,他唇角噙着一抹嘲笑,森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仳离能够,但你必必要做我的情妇。"
这是她仅剩的一点庄严了。
颤抖动手拿起仳离和谈,她一笔一划的在上面写下本身的名字,明显只是三个字,她却感觉耗尽了平生的力量……
那天,沈从安带着季晴雪呈现在家中,他们坐在沙发上,高高在上,看本身的目光就跟俯视地上寒微的蝼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