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帝指指她,对弋凌说:“这便是我朝平阳郡主。”
承光殿高山而建,高峙数丈,汉白玉补葺的宫阶层层而上,俯瞰天阙。
刚才的呆滞刹时消弭,一时候殿内歌舞升平,好不热烈。
顾媺考虑着,不知是谁会被指婚和亲。现在宫中皇后所出太子与五公主,五公主尚幼,再往下淑妃所出二皇子与三公主,贤妃所出至公主,三皇子与二公主,都比顾媺年长,至公主早已立室,二公主体弱,恐怕只要三公主奂婳了。
公然,安庆帝考虑半晌,开口唤三公主近前。
裙裾委地,层层逶迤。耳畔流苏摇摆,衬着她的眸子如星子普透明朗。她傲岸地举头,一步步踏上玉阶。
在听到他话的刹时,顾媺已经生硬了脊背。她脑中空缺一片,底子听不到任何的群情之声,只是呆呆地转头望向慕然。
此言一出,全场骇怪。
弋凌从坐位上持酒起家,朝安庆帝揖手施礼,朗声道:“我在北胤素闻南朝仪态风骚,本日一见公然不错,臣此次觐见,吾皇有旨,愿与贵国联婚,为我朝皇宗子求娶,以修百年之好。”
殿门扇窗皆落地而建,用檀木雕镂,清风徐来便香气袭人。下临太液池,一碧千倾。虽已入秋,荷花尽谢,但碧叶接天,美不堪收。
她呆呆望着窗外,不知在看甚么。眼中却盈盈聚起一团泪,缓缓落了下来。
三公主奂婳从坐位上站起,胭脂薄施,娇态毕露,莲步轻移至御前施礼。
“平阳?”安庆帝微微皱眉,明显也没有推测。
贴身侍女阿诺推开门出去,见她坐在风口,心中一惊。仓猝上前关上窗。扭头见她满面泪水,有些心疼地安慰,“郡主,别哭了。”
酒过三巡,世人微酣,宴会的氛围达到了飞腾。
顾媺跟母亲到时,殿内百官早已入坐,各位命妇也被宫婢各自指引着入了席。顾媺刚和母亲坐下,转头就瞥见慕然在稍远的偏席望着她,瞥见她看过来,唇角微勾,朝她暴露浅笑。
群臣面面相觑,想看看这个异国将军到底有甚么本领。
平阳郡主!
她扭头望向安庆帝,公然瞥见他从高处对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