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了半晌伸手想翻开那层层叠叠的围帘,但是手上没有一丝力量。帷幔像是一座山,铺天盖地的向她压过来,叫她喘不过气。摸索着触到围帘的一角揪住,用力扯了扯,动员了床角的环佩收回清脆的响声。
“我在等你啊。”安乐轻声说,她微浅笑开,带着欣喜,“我没有看错你,你做到了。”
“父皇说,弋将军不偏不倚,只侍贤主。这玉玺交给他才气报我大胤江山。而夫人与弋将军同气连枝,选你再合适不过。”
“平阳,平阳。”微小地呼喊,仿佛是从天涯传来。
弋凌!
顾媺内心震惊脸上却不漏声色道:“此等大事,顾媺难当大任。”
安乐孔殷地摇点头道:“夫人不要推让,眼下懿贵妃困了父皇,朝堂之上哥哥和成王相抗,但毕竟难敌萧家,安乐求夫人带着这玉玺北上边陲,请弋将军奉玉玺回京。”
“公主,你也要保重,不然皇上可会悲伤的。”
弋凌不再多言,只是挥手让他下去,然后替床上的人拉好被褥,放好围帘退出房门。
刀剑之声垂垂远去,顾媺的心好似要跳出胸膛。
顾媺闻言,心滞了滞,她尽力抬眼望去,之间乌黑的六合间,在悠远的地平线上,一线斑点正奔驰而来。
“汀儿,汀儿。”大掌抚上她盗汗涔涔的额头,柔声哄到:“我在,没事了。”
北胤皇宫,遍开的秋菊烘托着花圃中的莺莺燕燕,顾媺懒洋洋地靠在椅子的软垫上,看着一众少女在园中遴选着本身最中意的花。
顾媺醒来时已是四日以后的凌晨,天气蒙蒙,大雪还是簌簌地落个不断。
“公主你如何在这里。”
是啊,谁会想到,大胤王朝皇权意味的玉玺会被一个南朝妇人带出盛京呢,如此调虎离山,打算周到不能不让顾媺对安乐另眼相待。
“平阳,平阳。”缓缓的,从那枯树以后走来一个女子,裙珞烟波袅袅,踏雪无痕。走的近了顾媺才看清是安乐公主。
顾媺面前一晃,她又到了一处雪地,枯木横生,黑黢黢的虫洞仿佛一只只眼睛逡巡着她。
“在需求的时候我也会出逃,保护你。”
江循好似长出一口气道:“夫人,我军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