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媺呷着茶抬眼看了看,见说话的恰是薛成志的妻妹,尚书左丞的老婆,王氏,尚书左丞李鹏程不过正四品,在明天一溜贵妇中算不上大官,但是因着贤妃现在统掌后宫,又怀着龙种,薛家又有薛芷入宫,恰是得宠的时候,不免得意。
姬玉柔出自姬家,最重礼教,又是皇家宗室,怎可仍由别人屈辱皇亲,抬手道:“夫人一时口快,倒是给皇家宗室争光,此事岂是我一个妇人能做主的。”说着给身边的小婢女道:“去叨教国公爷。”
顾媺听了心中非常欢畅,伸手将白茉婉叫到身边,拉动手笑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但是个有福的。”
薛王氏听了这话有些对劲的模样,拿帕子掩了嘴角笑着怒斥mm道:“可别胡说,宜美人不过是恰好入了皇上的眼,那里比得上敏妃娘娘。”
顾媺闻言,抬眼看了看韩薛氏有看看她身侧神采阴霾的薛王氏,有些了然。下座的世人不免拥戴了一番,夸姬玉柔秉承姬氏家风,礼教松散。
世人惶惑昂首,见姬玉柔眉头舒展,目光如炬,厉声道:“悫敏太后娘娘但是尔等能够非议的!”
姬玉柔这才变了色彩,浅笑着对各位道:“让各位见笑了,本日是我做东,万望不要扫了大师的兴趣。”
“顾氏才名,天下皆知。王妃不必自谦。”
白茉婉端端方正的给顾媺行了礼,声音微咽道:“多谢王妃拯救之恩。”
坐鄙人面的夫人听了,此中一个笑着说:“白女人真是我见犹怜,传闻因为抱病错过了采选,这等样貌如果参选,定是繁华命。”
小婢女很快返来复命,说国公爷说了,此事不能做主,只让禀告了皇上。
此事说大是大,说小是小,不过是夫人们私底下的打趣,若他就此揭过不但皋牢了薛氏也是皋牢了韩文甫和贤妃,但他却不暗里做主,反而禀明皇上,以显其忠心无争。
“提及来,敏妃娘娘又何尝不是因貌似悫敏皇后而......”李王氏话眼底的不屑显而易见,话还未说完听得一声历喝,“猖獗!”
世人本来见着她温文尔雅的模样,不想发怒起来倒是如此不假色彩,品阶低的命妇不由将头低的更低,而前面的夫人们却神采各别,薛王氏眼底一片焦色,碰了碰身边的韩薛氏,低声道:“求姐姐救救我mm。”
“夫人如果这么说,我可也要拿着姬氏的名声说事了。”
姬玉柔眼中尽是和顺,拿帕仔细心的为他揩了额头的汗水,温声道:“跑这么急做甚么,细心摔交。”
李王氏闻言,不由瘫坐在地上,连连告饶,姬玉柔神采不改,语气淡淡道:“请夫人下去吧。”身侧的嬷嬷会心,上前擒住李薛氏便下去了。
李王氏这才惊觉本身言之不当,竟然当着这么多命妇的面群情悫敏皇后的是非,固然她不过是想讽刺白露,却不谨慎触到了皇家忌讳,而悫敏皇后也早被桓卓追封为太后,徽号还是悫敏,但谥号已追封为孝显仁。想到这里一时盗汗涔涔,仓猝跪隧道:“夫人饶命,罪妇一时口快,并无半点屈辱悫敏太后娘娘的意义。”
顾媺垂着眼尽管喝茶,心中却想着这安国公能在其父身后担当爵位,又能在后辈皆不入仕的环境下让安国公府仍然矗立在皇家中间,不成谓没有手腕。
姬玉柔一愣,随即笑开,“王妃部下包涵。”
这边正悄悄作诗,听得有人嬉笑着靠近,最前面的人捧着一捧荷花,进了花厅,直奔姬玉柔跑过来,清脆地唤了一声,“母亲。”
韩薛氏神采冷酷,似是未曾听到普通不予理睬。满室沉寂,只听得顾媺拿着茶盏悠悠的刮着茶叶,涓滴不被面前的事情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