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郝简修才像是睡够了一样,醒了过来。他一展开眼就看到了面前三人,但他就像是没看到这三人一样,自顾自的伸了个懒腰。
“是!殿下请!”杨颂放下山北脚下梨花公主的事,恭敬道。
萧景焓带着罗喜和杨颂走进山神庙,一眼就看到在蒲团上打打盹的郝简修。三人都不动声色,此中杨颂去往神像前面拿出了三个蒲团。
萧景焓瞥了他一眼,道:“行了,起来吧。”
郝简修将口中的小娘酿咽下,终究开口发言了。可话一出来,就是没有半句好话,尽是伤人的话。
萧景焓神采稳定,道:“杨大人不必心忧,梨花她性子就是如此,且由她吧。郝简修到了吗?”
“先生但说便是。”萧景焓点了点头。
“开口!”罗喜这下再也忍不住,厉声喝道。所谓主辱臣死,面前这老头一而再的辱他家殿下,他如果再不出声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郝大人应当晓得,此次我能现身于龙川镇,是得了父皇的旨意的。父皇还特别受权于我,尽统统所能赔偿郝大人。”
萧景焓三人脸上没有呈现涓滴的惊奇之色,仿佛他们早就晓得只要到了这里,郝简修必定还是阿谁话题。
萧景焓点点头,道:“我们出来吧,见地见地这位一天看尽剑宗仙的大修行者。”
“到了,正在庙里呢。”杨颂赶紧道。
萧景焓摆摆手,道:“无妨,他既然强行逆天改命,必然已是油尽灯枯。不过,谨慎点终归是好的,走吧,且看他欲要何为。”
萧景焓遥遥往南边的方向看了一眼,道:“罗喜,眼下大端那边党争正炽,太子陆章已经被废。大端朝堂争端也是触目惊心,更有牛鬼蛇神、魑魅魍魉充满其间,令全部大端朝野都风声鹤唳,不得安生,由此可见党争之酷烈。幸而是大端根柢还在,又有紫微宗的搀扶,这才不至于超纲崩坏。现在我们大晋有很多所谓的博士,对大端之党争无尽讽刺,却不知我们大晋也早已是暗潮涌动。若非是父皇雄图弘愿、大志勃勃,还能压抑得住,恐怕我们大晋也早已堕入了党争当中。但父皇终归年龄已高,我大晋党争之祸迟早也会到临。此时现在,你我务需求时候服膺谨言慎行这四个字,该说的话能够说,不该说的话半个字都不准提,不然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杨颂传讯过来讲郝简修在山神庙等我们。”萧景焓道。
“郝先生言重了,这后山、神像、神庙临时还不能动,为天下百姓故,还望先生包涵。”萧景焓摇点头道。
萧景焓笑了,他摇点头道:“赵舞菱太远,王婵妤太近。夫子曰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反倒都不若陆家之女有仙气,却也有人气,最是摄民气魄。”
萧景焓目光一向直视着远方,听到罗喜的话,他的视野没有涓滴偏离,道:“罗喜,这你就不懂了。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此才子就算再如何失势,也是如凤鸟般存在,得知而人生不敷憾也。”
罗喜吓得一颤抖,赶紧道:“谨遵三皇子之命!”
“三皇子,这是为何?”罗喜一惊,赶紧问道。
萧景焓、罗喜和杨颂三人也极有耐烦,一向默不出声的看着郝简修,仿佛不管郝简修要做甚么,都随他去一样。
“真要我说?”郝简修问道。
萧景焓摆摆手,道:“杨大报酬安在外如此焦心?”
神像前,供案、香、烛、蒲团都有设置。此中香火环绕,似是方才有人来上过香。
“殿下!”
罗喜眉头一皱,道:“三皇子,这天下貌美女人何其多也。远的不说,单是我们大晋剑宗赵舞菱仙子,那也是仙女下凡;近在都城的王家之女王婵妤,也是艳压无数大师闺秀的碧玉之姿。三皇子您又何必把目光逗留于一大端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