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羽士被攥得不能呼吸,神采通红,情急之下仓猝道,“我若能杀霸王,还会中毒?还会任你们欺辱?”
姬玄云被挡住了来路。
“你不会说话?”姬玄云站在阶下,却还是居高临下。
小女人这下子慌了,小小的眼睛里尽是泪光,脏兮兮的小手紧紧地抓住苦羽士的衣角,不管苦羽士如何拳打脚踢,就是不肯放手。
自登上魏王宝座后,已鲜少有人敢挡他的路,王的权势,帮他脱去了幼年的稚气,神采一沉,立有不成测的严肃,“小女人,本王虽不肯伤及无辜,可若你非要替那羽士受死,本王能够成全你!”
三人一听,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不幸的孩子。”姬玄云淡然地退了两步,“杀了她。”
小道童小小的身子在雨夜里瑟瑟颤栗,抱紧了巨斧,摇了点头,又摇了点头,仿佛在表达她的两个志愿:“我不能让你畴昔。我也不想死。”
“弄醒他!”姬玄云道。看来非论如何落空明智,他也不会对一个昏倒不醒的人动手。
贰心中感喟着,姬玄云的生长是可喜的,可若一个王只让人感到惊骇,而不是畏敬,很轻易让手底下的人离心离德。
“如何回事?”姬玄云声音有些沙哑,另有些轻微的颤抖。
他返身对小道童苦笑道:“小女人,内里那小我,是离恨宫的存亡大敌,哪怕倾尽魏王境之力,也是非报不成的。你还是快点分开桃谷镇吧,不然随时会有生命伤害。”说毕紧随姬玄云的脚步,进入宅子。
三人来到前厅,因为采光不好,视野不佳,走出去才看清楚门板床上的人,是个不修面貌的羽士。衣衫褴褛,腰间别了根旧的发白的长笛,下摆溅满了泥浆,连同布鞋都已看不出本来色彩,非常的残破。
陆汗青也从恨意中离开,杀一个孩子,二人都没有过近似的体验,不由怔住。
他现在躺着,似底子不知三人来到,四肢微微抽搐,口中吐着白沫,神采紫青,眼皮上翻,活脱脱一副中了毒将近死掉的模样。
陆汗青知他修的法门对能量极其敏感,这世上绝无人能够在贴身的环境下瞒过他的探测,顿时就信了一大半,泄气地松开苦羽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