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愠怒浮上了南宫雨柔的眉梢,现在她与这个师弟说话的时候都不敢说重话,恐怕伤了他的自负,特别是想到苏卓两只手上数不清的伤痕,她更是暗自疼惜不已,现在他这青衫掌令却偏生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是说的这般不留余地,这教她这师弟今后在宗门里如何自处?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自家那些个号称玄门圣地高徒的天骄弟子,固然个个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先每资质,但是多数天生有超人一等的傲气傲骨,纵使有哑忍的工夫,但又有几人能在这个时候仍有苏卓这般“任他支离狂悖,我自八风不动”的定力?
重云子看了眼身边这位堕入沉默的玄天司掌令,笑道:“这个位置别人看着眼馋,可在我看来不但索然有趣并且还是个烫手山芋,不若你去问问你们玄天司的王司主,他可已经踏出了玄真境的最后一步,不但本身修为通玄深不成测,并且立下了数不尽的不世之功,坐镇虞国南司两百年,说甚么不比我有人望?再者说他对长生天的虔诚信奉也不是我这个闲云野鹤能够对比的,指不定真一口便承诺下来,你也不必再费这么多口舌。”
白玉广场上三鼎香火环绕,重云子与明尘子刚从三重阙高低来,这个时候广场上的玉澜派弟子很多,看到两人后纷繁施礼,很多胆小的女弟子偷偷打量站在掌门身边的这位青衫修士,倒是个卓尔不群的儒雅男人,真是难以设想,他便是玄天司南司的掌令,上清宫十二位得道真君之一,被誉为是将来数百年道指正统的扛鼎人物。
南宫雨柔刚踏出半步,正想要出声辩驳,却俄然被悄悄抓住了手腕。
半个月前,在玉清峰后山的时候他便对重云子这两个亲传弟子的修炼进度有所体味,本来他对南宫雨柔的资质便有很高的评价,现在加上青玉殿上那一场胜负,他对这个本就生得貌美绝伦的女子更是赏识了几分,乃至过后他还是以收回“重云子掌门后继已然有人”的感慨,以他那阅遍天下英杰的刁钻目光,能够说出如许的考语可见南宫雨柔究竟有多么超卓。
这位青衫掌令寂静半晌,直到苏卓与南宫雨柔两人已然告别分开以后,才回过神来,轻声道:“重云子道友,固然苏卓的题目毒手,但也并非全无体例。”
明尘子剑眉微微一挑,似成心似偶然的俄然道:“重云子道友,你这两个弟子确切都卓尔不群,南宫雨柔自不必说,便是现在修为不显的苏卓也分歧凡响,只可惜天妒英才,他身上呈现的一些题目,倒是让他一身天赋都无处发挥。”
许很多多的弟子对苏卓进境迟缓都有过猜想,此时有了这位玄天司掌令的考语,尽皆有了“本来如此”、“公然如此”的恍然,明尘子这等德高望重的人物都已经这般说,便等如果对苏卓的长生道下了断言,统统人望向这个少年人的目光都不自发变了几分。
至于苏卓这个泯然世人的少年人,他固然感觉很成心机,不过并没有多么高看,苏卓心性不错,只是资质减色于南宫雨柔,修为则是天差地别,固然口舌能辩脑筋机灵,不过只是小事不足,大事不敷之人,反观南宫雨柔就算是他也偶然候感觉深不成测,固然还是过分年青,不过派头格式已然具有,却不是苏卓这毛头小子能够对比,只是奇特的是,重云子对于苏卓乃至比本该最对劲的弟子南宫雨柔还要看重,这一点这两个弟子体悟不到,他这个局外人倒是看的明白,到底是他讹夺了甚么,还是说这只不过是重云子对于不成器弟子的怜悯之爱?
苏卓作揖施礼,笑道:“明尘子前辈慧眼如炬,不愧为玄天司掌令,长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