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感喟:“堂堂萧王带兵满大梁找舍利,数月一无所获,最后却被这么两个连话都说倒霉索的地痞送进了宫,听起来的确匪夷所思,对方这安排还真是……缺德。”即便没有望星城与卢小凳,整件事传出去也实在丢人。并且另有一点,商队与保卫皆是临时找来的,即便皇上起了狐疑,酷刑鞭挞,一样找不出任何线索。
这故事虽编得缝隙百出,莫名其妙,却扛不住兄弟二人实在没见过世面,一忽悠就信。对方又说这或许是宫里失窃的宝贝,本身不敢留在手中,求二人能帮手送回王城,随便交给哪位大人,或许还能得一笔赏钱。
张孤鹤怒不成遏:“来人!给本官将这逆贼拿下!”
“张大人。”季燕然面不改色,“你这大过年的,不好好待在家中,带兵跑来空宅做甚么?”
张孤鹤也厉声呵问:“到底是如何回事?”
“恰好,你也留在王城过个年。”云倚风拍拍他的肩膀,“有劳。”
“走吧。”云倚风微微俯身,在飞霜蛟耳边叹了口气,“这回可就端赖你了。”
“王爷。”张孤鹤持续道,“遵循大梁律法,若事关反贼,不管大小真假,皆要一五一十上报朝廷。”
张孤鹤与林影各自领命分开,院中也温馨下来,只剩下了两小我。
云倚风问:“我能先去看看吗?”
银色大马长嘶一声,如奔雷闪电般,一蹄踏碎了那层层冰雪。
“尽快传开动静,说舍利在望星城。”云倚风道,“我马上解缆去找王爷,不管现在望星城里局势如何,只要舍利能呈现在那边,统统就都另有解释的余地。”
“王爷武功盖世,所带人马也很多,我是跑不掉的。”周明道,“可否解了我的绳索?不然被主子瞥见,怕又要说我窝囊。”
“王爷,林将军?”他迷惑地打量着两人,在看清周明后,面色又一白,“周……如何你、你还活着?”
“王爷谈笑了,主子但是不时候刻在盼着见王爷,又岂会推委。”周明道,“不过我有个要求。”
“如何样?”老太妃正等在院子里头。
季燕然点头:“说。”
“回王爷,下官今晨接到密报,说……”张孤鹤顿了一下,“说在这处大宅里,会有反贼暗害集会。”
“好,我带你去。”老太妃站起来,“不过你可得谨慎,别被它伤到。”
两人正在说话间,吴所思也拍门出去,道:“那些人不经吓,一听我们是官家的人,就甚么都招了。”
坚固的马蹄如钢钉般凿上大地,似惊蛰春雷,震得山中其他冬眠野兽在梦中也一惊。砍柴人远远看去,但见在峭壁之上,一匹乌黑神驹正在极速奔驰着,仿佛只一眨眼的时候,就已落入山谷,如轻云倏而飘逝,工致又不留一丝陈迹。
季燕然靠在床头,不自发地,就又想起了远在王城的云倚风。
“是。”清月领命,“师父放心,我晓得该如何做。”
“我哪来的甚么舍利。”卢小凳更加欲哭无泪,“王爷,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周明道:“凤仙路,门口有歪脖子柳树的那户宅院,主子正在里头恭候王爷。”
“没出大事就好。”季燕然道,“走吧,进城。”
此时天气已经微微发亮,马夫正在筹办草料。云倚风推开后院木门,远远就见一匹乌黑色的高头大马正站在那边,身形健壮流利,四蹄稳稳踏在地上,黑目如宝石镶嵌,马尾与鬃毛模糊泛出金属微光,看起来同最滑的银缎一样。
初二以后再过一天,便是约好的大年初四。
望星城中究竟有没有所谓的“幕后之人”, 尚未可知,却实打实住着当年先帝爷的贴身内侍, 大寺人卢小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