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下的肌肉健壮饱满,又有些凹凸不平的疤痕,横七竖八深深浅浅,也不知在疆场上伤过多少回,连靠近心口的处所,也有一处狰狞的刀伤。
望星城中。
“明天再说。”季燕然躺在床上,深深呼了口气。
季燕然咳嗽两声:“你是同凌飞一起返来的?”
季燕然咳嗽:“多谢。”
“我懂,办丧事得靠老吴。”江凌飞将承担塞进云倚风怀中,眉飞色舞,“你且等着,我这就去!”
季燕然眉头一跳:“他又毒发了?”
额上温度已经退了,身子还是有些烫,不晓得后半夜时会不会复发。
季燕然叮咛侍卫将他挡在门外,若硬要闯,尽管抡圆了膀子打。
说这话时,他眼底带笑,声音也极低。床头燃着半截红烛,光微微跳动着,先落满长长眼睫,又被悉数抖落,最后流淌绕过发梢,给那边染上一层暖和的光。
“千万别去!”
灵星儿端着托盘在外头:“王爷,你在忙吗?”
云倚风迷含混糊展开眼睛:“甚么?”
……
压抑好久的怠倦源源不断涌出,先缠停止脚,再一跤跌入黑甜梦境。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萧王殿下也不例外。
“在水井口镇时碰到了江兄。”云倚风给本身倒了杯水,“我们在那边寻到了一名白叟,他仿佛对当年的事情很清楚,说曾在偶然中偷听到了邢丞相与人扳谈,说已经接到了上头的号令,要提早开闸。”
云倚风挽高衣袖,侧身坐在床边。
“以是在自家兄弟的安危面前, 风雨门的原则是不是就能略微放一放?”江凌飞按住他的肩膀, “算我求你。”
而除此以外,他还要考虑清楚,要如何向皇上禀报望星城中的统统事。
窗外沙沙落着春雨。
像飓风中燃烧的一道火。
云倚风笑着看他:“烧得头晕,就该好好吃药,早些歇息。上床吧,我替王爷揉些药膏,会舒畅很多。”
手中药罐滚落在地,云倚风从恍神中一惊,见季燕然没被方才的动静吵醒,方才松了口气。
云倚风反问:“那假定提早开闸一事, 的确是皇上做的呢?”
季燕然皱起眉。
……
“坐吧,没事。”他说,“是只猴子。”
当年……当年若也能有这么一名名震天下的将军,是不是本身的父母就不必死了?
房间里,半截红烛仍在燃着,窗户缝里溜出去一丝细风,吹动那垂散一地的如乌黑衣。
云倚风:“……”
……
那仿佛就只剩下了……先皇与皇上。
季燕然放下书册:“出去。”
江凌飞有些吃惊:“王爷当真在思疑皇上?”
他是当真累了。
云倚风打呵欠:“我的房间在隔壁。”
“王爷。”灵星儿用肩膀推开门,“我刚煮了冰糖雪梨,能润润嗓子。”
头再度模糊作痛,一丝一缕的躁郁也逐步漫上心间,正沉闷时,却有一丝凉意悄悄贴上额头,带着很浅的药香,如轻风吹过花香深谷,轻柔舒缓。
倒是萧王殿下被吓了一跳,半撑起家子看他:“云……门主?”
“不晓得, 但王爷一向在查许家父子, 在皇上看来,就是在查白河旧事。”云倚风扒开他的手,“已经沾了浑身污水,与其遮讳饰掩, 倒不如敞开说话, 免得将来又生变故。”
毕竟再出色的故事,也比不过实实在在的日子,谁又能一天到晚惦记别人家的事呢?
又抬高声音问:“他喜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