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待他们认识到这是骗局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后背蹿上一股凉意，本能地看向窗外。
面前闪过茫茫白霜，像是于夏初降下的一场鹅毛大雪。
明晃晃的朝阳，满院子的春花香，看起来统统如常。
王东站在皇宫门口，远远看着这统统，顶不详的兆头，和层出不穷的惊骇。
王之夏正等在前厅，满脸胡子顾不上管，衣袍皱巴巴的，又是唉声又是感喟，与常日里阿谁风骚老才子比起来，的确像是换了小我。
季燕然道：“我如何听人说，当年王大人与卢将军像是干系不错？”
尉迟褚背对入口坐着，生硬挺直。
“有，你……随我来。”尉迟褚不敢懒惰，带着他仓促回了书房，旋着花瓶以后，墙上竟闪现出一处秘道。
“像是与皇上有关。”管家摸索，“老爷要见吗？”
王之夏耳根一动，指间突然闪过寒光。
脚下一大滩刺目标、蜿蜒的血。
与此同时，尉迟府的管家也终究发觉出不对，战战兢兢地翻开密室，往里看了一眼。
“咚”“咚”两声，沉重的身材砸落在地。
“风雨门已经在查了。”季燕然道，“在尉迟褚的府邸里没搜出任何有效的东西，这伙人做起事来，当真滴水不漏。”
“但起码能将这个东西审一审。”江凌飞皱眉，“有胆量暗害官员，难不成还指着朝廷不过问江湖事，就这么轻松放过他？”
王府客院，云门主正在同清月说话，在床上躺了两天，他身上虽没有力量，精力却不差。
尉迟褚听得内心一惊：“你……”
“王爷，皇上来了。”
两人在同入秘道后，构造旋即也合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影卫派出一人回宫去禀，其他人则持续盯着。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后，暗道重新翻开，这回出来的只要王之夏一人，只见他掸了掸衣袖，不紧不慢合上构造，又到院外同管家私语了几句，方才分开了尉迟府。
“好多了。”云倚风道，“我传闻了外头产生的事，还觉得你今晚要留在宫中。”
“返来了。”季燕然刚好推开门，手里端着一碗鸡汤，笑道，“厨房刚炖的。”
尉迟褚嫌恶地皱起眉，刚筹算用石子打落，管家却仓促出去，道：“王之夏大人来了。”
尉迟褚也摸不准局势：“走吧，去看看。”
“我懂。”江凌飞点头，“在找到血灵芝之前，鬼刺不能死。不过你也得抓紧此事，不然放这老疯子每天在屋里晃，别说云门主了，就连我都看得烦心。”
“尉迟兄。”王之夏四下看看，在他耳边低声道，“是主子让我来的。”
季燕然单手握住他的肩膀，刚欲将人拉近，院外却传来吴所思的声音。
宫外，尉迟褚的府邸建在沽酒胡同，九曲十八弯，虽出行不便，但胜在平静，大朝晨外头正热烈，这里却还是能听到风吹草叶的声音。
两名影卫这才看清楚，本来对方一向紧握在手中的，并不是密函或舆图，而是几枚暗器。
却并没有回家。
“他来做甚么？”尉迟褚莫名其妙。
“不去看看星儿女人吗？”季燕然好脾气道，“府里侍卫都在说星儿女人标致聪明，本日仿佛另有人给她买零嘴。”
声音锋利沙哑，屋檐上一大片乌鸦被“呼啦啦”惊起，在碧蓝天幕上，织出了一张雾蒙蒙的玄色大网。
清月吃惊：“是吗？”
“对方何止是放肆。”季燕然道，“更是细心胆小，或许还对朝中事件相称熟谙，猜到尉迟褚已透露，便主动脱手肃除。更晓得只要易容成同为怀疑人的王之夏，影卫才不会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