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哎,明说了吧,你义弟并非你想的这般是个墨客,其父乃权倾朝野的当朝楚国公,单某便在那国公府帐下任职。”
足足等了半个时候,终见得一名中年男人出来,那男人浑身黑灰相间的素衣打扮,一双目光射寒星,两道弯眉浑如刷漆,留着稠密的一字胡子,胸脯横阔,身躯凛冽,边幅堂堂,倒也不似个恶人。
“我若不带他归去,我与另两名同仁便得百口问斩,诛连九族,如果郡主随你而去,莫说我,便是国公府也不能幸免,你能想到有多少人会是以丧命吗?”
断云铁一时心中迟疑,自前次被那梁茂仲算计后,也更加谨慎了,但他艺高胆小,心道这朗朗乾坤之下,又在客店当中,量他也计算不了我。
断云断念中迷惑,问道:“未敢就教这位大哥,你我素不了解,不过见此马乃小可义弟之物,才上前来的,大人却好似识得鄙人?”
“大人既已见了郡主,尔等却未何不现身带她回符呢?”
“恰是,那日小可不慎与之失散,他骑的便是这明白马。”
“那……那她都看到我了?”
“那也是见了明白,才不至与大人失之交臂。”
街上行人更是形形色色,更有做买卖的商贾,有骑马的官吏、叫卖的小贩、乘坐肩舆的大师家属、身负背篓的行脚和尚、行乞的残疾白叟、听平话的街巷小儿,更有酒楼中痛饮的朱门后辈;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应有尽有,熙熙攘攘一片,好不热烈繁华。
情愁恨,血泪难书。
“身为这王公贵胄,外人看来,好似平生锦衣玉食、繁华繁华享之不尽,此中险恶与无法又有谁知?如郡主这般,被那帝王相中,便如同中了魔咒,任谁也没法摆脱,只得认命,一入后宫,更是……”单廷伟说到这里,也不由有些哽咽。
“让我骑了明白,那也是郡主的意义,一来万一你能见得,便能相认;二来……郡主说……说天命难违,只怕她是不能伴你摆布了,再也不能胶葛于你了,说甚么便由这明白代她……跟着你平生一世。”说至此处,单廷伟有些伤感。
“恰是,只不过,掳劫倒是言重了,此地不是说话的处所,不如你我到客店再谈。”
“这……这如何是好?我……我自便有些乱了,只是这杨不……杨……雨凡……妹子出身这般显赫家世,却未何要离家出走?”
“郡主也不叫不凡,她叫雨凡,乃当朝楚国公杨素之女。”
“却一个不慎跑过甚了。”断云铁苦笑一声。
“断少侠,便似你这等忠诚之人,才识不破她。”
“倒不似少侠想的这般简朴。”
“这……这……”断云铁顿时目瞪口呆,他虽早推测杨不凡出身繁华,却哪料获得尽是如此显赫的国公府。
“这昏君……”断云铁想起徒弟所言,不由恨的咬碎钢牙。
断云铁辞了老乞丐后,路上未做逗留。
“单某虽是都城执金吾,却只是都城王公们的保护罢了,你那义……义弟。”单廷伟欲言又止,一时不知从何提及。
是日,便到了襄阳城。
断云铁急又问道:“现是怎个景象了。”
书中写道:“云铁吾兄:与兄本素昧平生,千缘际会,识兄于偶尔;兄乃豪杰,又善施多谊,令人神驰,频频怀慕。朝夕数日,策马奔腾;荒漠之夜,义结金兰;情义难忘,足慰此生;何如贵胄之身,天命难违,错失吾兄,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