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云铁听得逼真,也不知怎地,心中倒有些暗自为那锦衣墨客担忧了起来,心想如此斯斯文文的一介文弱墨客,何况看他细皮嫩肉的,举手投足也不似江湖中人,又脱手豪阔,难不成还犯了甚么国法不成?
断云铁正要解释,那少女起家便跑开了。
未几,又听得那锦衣墨客对店小二说:“店家,可有上等头房?我要一间。”
这少女俄然站起家来,嘤嘤抽泣道:“你为何不救我?……为何不救我?不救我……”
朦昏黄胧中,感受似有一双柔嫩无骨的纤纤玉手在悄悄抚摩他的脸颊,好生受用;这手好似血焰教那刁蛮在理的斑斓少女,却又不似;又似那董老夫之女,却也不是,他想握住那只手,又力不从心。
马倌牵出一匹黄鬃马交给了断云铁,马有些年老,别说与这明白马比拟,不管身材气势,较之黄龙寨主所赠那匹黄鬃马都相去甚远,断云铁暗想也拼集,谢过马倌后便上房去了。
当下寻了处平整之地,草坪为席,树荫做伞,承担金饰当枕,倒也悠然得意。
断云铁寻了一间堆栈,自顾上了客房,给了钱两交代小二代买马匹,又分咐打好热水,在房内泡了个热水浴,顿觉神清气爽很多。
“生得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模样便是。”
“且听好了,我们要寻之人,穿着富丽,身材纤瘦,生的姣美,特别那双眼,过目不忘。”
“是的,如有快马便可到得。”
驰驱一夜,突又觉腹中饥肠辘辘,便拿出干粮就着河水吃了些,正待起家要走,心道:“此地甚是平静,又这般美景,何不小歇半晌。”
“如此说来,我且先到清江城备了马匹,旬日内便可到了。”
断云断念中欣喜,一再谢过程猎户,立时又解缆上路,翻超出几道山岭,在尚中午分,终是到了清江城。
这清江城虽不是大城,倒也算贩子繁华了,只见街道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三教九流,也是一应俱有。
且说断云铁连夜分开黔安城后,一起不断北上,直到天气泛白,到得一处山岭之下时,才放缓法度。
那锦衣墨客又冲他莞尔一笑,断云铁只觉着心头微微一震,不由的别过了头去,佯装举杯独饮。
“少废话,你可见得一名墨客模样人?”领头的军官不耐烦地大声说问道。
“大哥且停止,待我来问他。”一旁的另一名年纪较轻的军官说道。
程猎户斟了酒水,又切了几碟兽肉待客,断云铁连日驰驱,风餐露宿,闻得这肉香,垂涎欲滴,早已按耐不住,却又怕失礼,只得盯着食品,狠狠咽了几口唾沫。
那军官一把抓住小二的衣领骂道:“这般油腔滑调,打断你狗腿。”
断云铁摇点头,心中牵挂古公子安危,也不想节外生枝,便又问小二代买马匹一事是否办好。
断云铁彻夜未眠,亦是怠倦不堪,但见得如此美景,又神清气爽了些,拿出刘承原交给他的小布包,翻开一看,本来是张麻纸书,上面祥尽的写了古剑秋的藏匿地点,还画了简朴的草图,断云铁阅了数遍,直到烂熟于胸,便将那麻纸书揉搓于掌心,来回几下,碎成粉末,又洒落河中。
那猎户见了断云铁,倒也好客,便将断云铁请进屋内,只见屋中零零散散地摆放了几件粗陋的弓箭、兵器,墙上挂着各种外相,肉干,本来是个猎户。
酒足饭饱后,谢了程猎户的美意接待,又问道:“程大哥,我欲往浙阳城,如何去得?”
“好勒,后院‘梅’字号上房一间,包您对劲。”
“饭钱房费一并结算,余下当作赏钱便了。”说罢抓出一把钱两交给了小二,起家便去了后院,又成心偶然地扫了一眼断云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