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信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喃喃道:“这,这是?”
青木笑道:“哎,我不入天国,谁入天国?每天加班,每天加班,多少也补点加班费。”
泉青苔笑而不语。
侍酒师胸口一热,不谨慎洒出了几滴酒来。酒液落在女子的手背上,她也不活力,只是浅笑着放下酒杯,手腕悄悄一抖,余下的一滴残酒顺着她的手指滑到指尖,将落未落。
据《日本书纪》记录,天武十三年,即公元684年,天武天皇制定“八色之姓”轨制。
“祇女御前认得这个吗?”
“前辈谨慎。”
你敢断我施法,我便一语诛心。
“青苔君!”祇女满面红霞,天然透暴露饱怀歉意又羞怯不已的神态,她连连报歉,又轻呼两声,“青苔,青苔”,仿佛要把这个名字珍而重之地深深记在心底,跟着她一样以汉语吟道:
兄弟阋墙是高门贵胄千百年来长演不衰的戏码,特别泉家职位奇特,端方森严,一辈人中,只要一人能够担当家主之位,统统权威、正统、奥秘......都与这个“独一”相生相成,而他的兄弟姐妹必须被面子地放逐,或是去神社毕生奉养神明,或是入寺庙一心参禅礼佛。
“九道开塞,九道开塞,有来追我者,今后极弃,乘车来者,折其两轴,骑马来者,暗其目,步行来者,肿其足,扬兵来者,令自伏,不敢赴,明星北斗却敌万里,追我不止,牵牛须女,化成江海,吃紧如律令。”
“独开我门,自闭别人门。”
“来护我身。”
“那上头如何说,有新的号令吗?”义信问道。
泉青苔不置可否地一笑,起家道:“明天环境特别,要避过阴阳省殊为不易,不过即便是阴阳省也有不便插手的范畴。有位内阁大臣情愿为祇女御前略尽微薄之力......”
此句出自江淹的《青苔赋》,叹的是空有一身才情却遭藏匿的烦闷不平,字里行间还是暗戳泉家兄弟间的恨事。并且用心拿名字作文章,实在是在理至极的挑衅。但泉青苔的神采涓滴稳定,似是完整不觉得忤,他笑道:“江淹多恨人之叹恨,我不爱读他。”
此中以“真人”最为高贵,天武天皇本人就以“瀛真人”为其谥号。
话虽如此,祇女却没有半点起家相迎的意义,这句看似平常的客气话内里实在大有玄机。
“明天到处闻获得阴阳省的臭味。”祇女感喟掩鼻,“也是因为这位苏合先生吗?”
祇女深深望着泉青苔,说道:“本来如此,看来助奴家破出‘他化安闲天’的地动也不是偶尔了。”
“无令百鬼诽谤我,见我者觉得束薪。”
“诶,恶咒?”义信一听顿时像触电一样从速缩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泉青苔袖子一抖,抛出了一黑一白两枚围棋子。
祇女轻笑一声,送了他一记白眼:“和尚不诚恳。”
青木摇点头:“大抵上头现在也是乱作一团。我们原地待命就好。”
泉青苔解下头上斗笠,很天然地在祇女身边坐下,微一点头,用汉语答道:“红叶是家兄名讳,鄙人泉青苔。”
“来护我身。”
义信顺着他的话昂首看去,目光所及尽是飞舞的纸币,以及人,人,人!本来此处就是人流麋集的交通关键,而现在比平时又何止热烈了十倍,喝彩,喧闹,重重地撞击着耳膜,将他从半梦半醒的恍忽中狠狠拽回实际。两人脚下的一小块处所仿佛成了波澜澎湃的人海中独一一处还算安静的小岛。
“死艳气于一旦,埋玉玦于穷泉。寂兮如何?苔积收罗。视青蘼之杳杳,痛百代兮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