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徐行了几步,俄然眉头微蹙,捏了一个法诀,悄悄向后一扬。老羽士的神通,非是甚么短长的攻伐之术,但却很有警省之妙。
王崇倒是识得这门神通来源,不过是平常的傍门手腕,但如果被捆上身来,也颇费事。他仓猝一抚手腕,元阳剑都懒得转动,只是催生了一股剑意,顿时把五六条黑索一起斩断。
老羽士心头策画,脸上微微一笑,说道:“老羽士并无神通,小施主瞧错了。”
王崇微微感喟一声,心头道:“还是那些佛家秃顶说的对:众生皆苦!这众生……便是人间统统有情,也包含了我们这些修行人家。老子从小到大,的确是黄连水泡大,苦的很啊……”
“天心观就不说了,大家自危,谁不怕被人算计?哪个不是战战兢兢?一众同门个个担忧被师好处罚,修行流派,一旦惩罚就是存亡见分,何曾有一朝的好日子过?就算那些长老也要担忧碰到短长仇家,被人所杀,饶是运道好,没碰到仇家,也要担忧炼法失利,走火入魔。”
没想到他手里才自扣了一枚石子,就听得那条恶犬俄然悲鸣一声,软软的倒地,挣扎了几下,一命呜呼。
王崇上了心,也不管阿谁娃娃,早就有他家人扑过来,抱住了孩子痛哭流涕,用不着他操心。
王崇想到此处,又复想道:“可凡人又有甚么好了?”
“六阴绊马索!?”
“凡俗之人都说修道好,修道又有甚么好了?”
王崇固然不是个仁慈,却也瞧不下去这类事儿,当时便想脱手。
老羽士不欲多事,打了一个顿首,柔声问道:“小施主为何跟踪贫道?”
“我自问本领也不算差了,天心观的同门没一个有我强,就算是峨眉派,那最差的几个弟子,比如谢灵逊之流,真真一定如我,还不是丧家犬一样东躲西藏?”
当下王崇就多了几用心机,毕竟修道之人本来就少,那里就能街上闲逛也碰上一名?他恐怕这个老羽士跟两家有干系。
这个老羽士双眼微微眯着,仿佛漠不体贴四周的事儿,但左手的袍袖无风自抖,模糊有一股极浅的法力绕身,明显刚使了个甚么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