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动静,倒是轰动了河中行船,船上旅人皆指着水线惊骇大呼有妖怪。话说这地段换作淮安镇,镇上倒是有个指玄观,初代观主乃是元真内门弟子,修道不成,就回籍创建了指玄观。现在已传了五代,当代观主还虚子,也有炼罡的修为,此时正坐殿内默运玄功,听得河上鼓噪,就叮咛对劲弟子杨妙常出来检察一番。
秦铮更感觉一头雾水:“御兽宗功法不是早就让祖师爷补全,并仗之证得长生了么?如何又扯到功法上去了?”
不防水草丛中有条丈余大小的黄花鱼,见得秦铮,就尾巴一甩,转头缓慢的游走,游了十余里后,到得一片角落满是一片水溶洞窟的山壁之前,就将身一跃,落到岸上,化为一个鱼头人身的丑汉,撒开双腿,奔向此中一个最大的洞窟,嘴里叫道:“老祖,老祖,那活儿来了。”
秦铮回道:“小弟懂了。傍门证长生,必须得有一件珍稀外物为依仗,已依托神魂,不然就决然不成。仙道九派正宗道法例不然,有诸天赋地宝助益,当然是最好。万一没有也不打紧,还可按部就班的修炼,虽也不必然个个都能证得长生道果,但门路倒是四平八稳,水到渠成。”
当下就化为本相,倒是一条二十多米长,水桶粗细的大黄鳝。伸开大口,将一对鎏金梅花锤含在嘴中,一起潜行尾随,一晃就是七八日,已跟了千余里,也没找着万无一失的动手机遇。眼看就要到了秦越边疆,进入到元真道的权势范围以内,这鳝鱼精也是心中焦心,再不动手,就真没甚么机遇了。
越州城东,万松山,紫霞观。
听秦铮自报家门,也是一惊,本来他前几日就接到致盈子传讯,托他一脉照看一二。当下就喝道:“本来是秦师弟,本道指玄观杨妙常。师弟稍待一二,待杨某擒拿下这胆小妄为的妖物,拷问来源?”
便笑道:“为免再有妖物打搅,要不为兄就送你一程如何?”
这剑光迅疾,灵光灿烂,虽比三头分水叉差些,但也不是凡器。这鳝鱼精也是暗道幸运,幸亏俺谨慎谨慎,道门弟子果俱是富豪,善用法器欺负人。
便回道:“只要这陈鹤冲不亲身脱手,小弟倒也不惊骇。还是走水路快速些。”
听得还虚子交代,杨妙常应了一声,出门就纵起一道剑光,向河面激射而来,在空中转了一圈,就瞥见秦铮,就剑光一转,朝这边飞来,嘴里喝道:“何方道友,在此斗法,闹出如此大动静,惊扰百姓?”
“不错!”,致盈子就笑道:“现在你可晓得正宗和傍门最大的辨别之处在那里了么?”
杨妙常哈哈一笑,剑光一转,就裹住秦铮和鱼妖,化为一道流光,疾向远方射去,转眼就消逝在天涯。
听这话里的意义,这陈鹤冲倒是想把鱼妖抓去用师门秘法培养血脉,脱妖化龙,对鱼妖而言,反倒像是功德了?
这鳝鱼精被鲢鱼精说动,就叮咛部下小妖将陈鹤冲发来的贼人形貌认准,一起查探,莫要放跑了那拐带走仙长灵宠的贼人。
话说这黑风峡不是甚么地略要地,加上这鳝鱼因为做妖兽时曾见过仙道高人斩妖除魔的场面,以是成妖后也较为谨慎,平时束缚水族,不与过往船只难堪,故而也没阿谁高人无事来找它费事,让它在这黑风峡清闲了一两百年。
鲢鱼精道:“老祖此言差矣,岂不闻宰相门前七品官乎?到仙家大派做个门童仆人,岂不比窝在这鸟不拉屎的黑风峡当个土霸王强些?纵是老祖不甘为人下,也大可向仙长就教几句仙家妙决啊。”
这杨妙常另有机遇,年不过六十,就练就金丹,修为还要超越其师,早已发觉到响动,只是未得师命,不好妄动,免得师父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