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听得老友在耳边言道:“此子说梵儒皆非他所愿。若论孔教之弊,虽颇具观点,却也是些须生常谈之题。论及梵教,倒是有些惊世骇俗,我也闻之心惊…”
再说抱元子,先另有些不觉得然,半晌后,即暴露动容之色。
朴清子也被勾起猎奇心,暗里悄悄竖起耳朵。
“何必如此?”,孙老道不由又是一叹!
抱元子回道:“吾今闻此子此论,亦稀有言,如鲠在喉,实是不吐不快!”
孙老道不由抚掌大笑,举杯相敬:“是极,是极!抱元兄真是深悉人道!洞察世事皆学问,情面练达即文章,不过如是,佩服,佩服!当浮一明白!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孙兄客气了!”
抱元子亦是一叹,随即面现奋发之色,说道:“道门内斗,天帝因一己之私,引狼入室,西方教顺势坐大。此虽诚可叹,亦不过适逢其会罢了。今鸿钧已去,三清造化期近,局势已改,亦是吾辈奋力一搏之时,此子,我倒是取了…”
“哦?”,抱元子剑眉一扬,非常不测:“孙兄何出此言?”
ps:说实际的,我因恶感梵棍,在道徒前期反梵教,虽略有见地,实是有所顾虑,未搔着痒处。明天就明说――梵教之基,就在于窃阴司权益,天心自用,妄代天裁判奖惩。
“他说梵教入家破家,入国破国。他不肯弃宗改姓,更耐不得清灯古梵,茹素持斋。此等谈吐,亦不过平常。令我惊奇的是,他说梵教乃窃天悍贼,贪造化之功,窃阴司之权益,据循环为己有。天心自用,自许法官,左手天国,右手路引,妄评功过。因一己之私,乱吾中原之正朔,毁吾族之根底…”
梵道相争,由来已久。真要说,此界和地球一样,本来并无陈范围的道团门派构造,修士一向遵袭师徒代代口传心授之旧规。道门构造呈现之初志,就是梵教东来以后,本土认识觉醒,以体系构造,按捺梵教扩大之势。
抱元子冷哼一声:“不过是些投机之辈罢了,倒是打得好算盘,把我仙门当作是拍门砖、终南捷径么?”
“…你说句实话,此子如何?”
一者,秦铮这好道之名就加了印象分了。再者,秦家非朱门,就是投资,可控性也相对强些。三者,就是看在孙老道的份上,此子毕竟是老友施救的,这就是缘法了。
朴清子一旁观之,也不由讶异不已,以师伯之城府宇量,也如此动容,也不知那秦氏子说了些多么惊世骇俗、离经叛道的谈吐?
“唉!”,闻言,抱元老道长叹一声,然后一掐诀,放出一罩状宝贝,这罩飞在半空,顶风就涨,化为三丈大小,落将下来,遮住自家和孙老道。
孙老道不由动容,就是一叹:“你又何必如此?既然连帝君赐赉元吉祖师的须弥罩都拿出来了?”
孙老道一笑,传音道:“吾将功德美满,飞升期近,自是不肯多肇事端。你宗乃是道指正统,抑梵乃分内之事,就看你容不容得此子了?”
孙老道叹道:“常言道:大罗之下,皆是蝼蚁。殊不知大罗道祖,亦有无可何如之事。不成造化,就谈不上清闲。道祖非不肯压抑西方教,实不能也!”
孙老道又是一叹:“局势虽改,无法水太深。功大业亦大,福深祸也深。道友还请三思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