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清子也被勾起猎奇心,暗里悄悄竖起耳朵。
孙老道又是一叹:“局势虽改,无法水太深。功大业亦大,福深祸也深。道友还请三思而行!”
“恰是如此!”
“哦?”,孙老道讶然一笑:“如何?这济州‘第一败家子’的名号,既然传入你这世外高人的耳中了么?”
孙老道一笑,传音道:“吾将功德美满,飞升期近,自是不肯多肇事端。你宗乃是道指正统,抑梵乃分内之事,就看你容不容得此子了?”
抱元子回道:“吾今闻此子此论,亦稀有言,如鲠在喉,实是不吐不快!”
“…你说句实话,此子如何?”
听到这里,抱元子不由变色,传音道:“此子真如此说?”
也难怪抱元子会不满,并单提秦铮了。
孙老道正色道:“当日救醒此子,他晓得我身份以后,即找我拜师,我便问他为何学仙,因何不学儒梵。你猜他如何说?”
孙老道慎重的点点头:“恰是如此。我先不觉得意,听到厥后,倒感觉此子也很有些真知灼见,我亦有同感,此诚震聋发聩之言,道破梵教久盛不衰之密,诚如南华所言,贤人不死,悍贼不止。恰是以言,我方绝了收徒之念!”
朴清子一旁观之,也不由讶异不已,以师伯之城府宇量,也如此动容,也不知那秦氏子说了些多么惊世骇俗、离经叛道的谈吐?
可惜,孙老道看了他一眼后,似有顾忌,嘴唇微动,倒是发挥了传言入密,这话只要抱元子晓得。
孙老道不由动容,就是一叹:“你又何必如此?既然连帝君赐赉元吉祖师的须弥罩都拿出来了?”
孙老道不由抚掌大笑,举杯相敬:“是极,是极!抱元兄真是深悉人道!洞察世事皆学问,情面练达即文章,不过如是,佩服,佩服!当浮一明白!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抱元子道:“抑梵之底子,还是在于天帝。当初道门势大,三清道祖高高在上,天帝形同虚设。天帝不甘为傀儡,遂有封神之议。后三教共议封神榜,三清模糊分裂。天帝遂趁机勾搭西方教,遂有万仙一战,西方二圣渡尽三千尘凡客之疡,至此,西方教实是已然成势,更遑论三清反目,道门完整分裂了。虽有太清道祖西出函关,化胡为梵,分裂西方教气运。但说实际,此实属无法之举,此时西方教实已不成压抑了…”
“何必如此?”,孙老道不由又是一叹!
梵道相争,由来已久。真要说,此界和地球一样,本来并无陈范围的道团门派构造,修士一向遵袭师徒代代口传心授之旧规。道门构造呈现之初志,就是梵教东来以后,本土认识觉醒,以体系构造,按捺梵教扩大之势。
抱元子方才恍然,叹道:“也难怪,莫说你将入山练九转神丹,即便没有,怕也是容不下此子。毕竟,你宗之学,承接上古岐黄之道,不擅交战杀伐。此子虽仙材可贵,但老云:祸福相依。福深祸也深啊!”
孙老道叹道:“常言道:大罗之下,皆是蝼蚁。殊不知大罗道祖,亦有无可何如之事。不成造化,就谈不上清闲。道祖非不肯压抑西方教,实不能也!”
朴清子忙从袖中取出一叠帖子,恭谨的道:“请前辈过目!”
确切,除却秦家以外,以上诸官送出的皆是3、四子。依大唐法度,五品以上,便可荫两子入仕。这些官员们偏把三子、四子送进仙门,是何企图,不问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