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放声清啸手臂扬出,黄金令牌平置掌心,一道赤影立时自天涯尽处振翅飞泻而来。黯赤飞禽羽翼横展,迅雷之势爬升而至,长翼过处掠起一道劲风。锋利狞爪将少年掌上令牌一抄而起,赤禽瞬息尖唳展翼腾空遨游,身形消逝无影只在流光瞬息之间。
“既然你们本身都如此说,那便更加不至弄错!”少年勾唇含笑之际,已然一步纵跃飞身起剑。
垂首缓行的清癯少年,身着素衣背负长剑,双眸微合眉宇黯然,目睹朝官耳闻锣鸣却仍旧劈面行来不知退避回让,其身其行胆小妄为,其举其动匪夷所思。
“大人竟然还未看出,我已弃械投降束手就擒,只待大人将我缉拿归案。”少年青笑反问,手到之处周志新穴道尽解,“大人倒是还在踌躇?现在莫非不该打道回京禀明圣上,将我送至狱中留待秋后处决。”
“中间孤身一人突袭而至,仿佛并非为我性命而来,却像只为篡夺圣令,一番说话语带玄机,更令下官不得其解。”周志新面色不改方寸稳定,言语灼灼字字中的。
“我已点了大人的哑穴,大人还是不要枉做挣扎。不然……”少年似笑非笑言而未尽,右手长剑紧握未有半分松弛,左手却已从周志新腰际摸出一块黄金令牌。
出师未捷突遭变故,没想到一个不及弱冠的小小少年,如此等闲便抢去了圣上钦此的令牌。这但是此行相称首要的圣上之令,丢失圣令事关严峻,周志新已是性命堪忧。事已至此更恐旁生枝节,又见始作俑者自守伏法,惊魂甫定再三考量,周志新终究痛下决计。
举头侧耳淡然一笑,少年指尖又再触及周志新胸膛:“周大人,丢失圣物,但是欺君之罪?”
暮色将至官道无人,唯见器宇轩昂平静自如的丁壮官员置身高头大马之上,身前官帷耸峙鸣锣开道,身后亦有十数人等车马随行。“冰脸寒铁”周志新,以诸生身份进入太学,官大理寺评事,以善决狱称,嫉恶如仇廉洁营私,明洪武二十四年进大理寺卿,官至三品。身负圣恩唯恐有怠,周志新圣上榻前临危受命,出离京师亲往河南,彻查洛阳军务参政王加禄私存赈灾官粮一事,如若案情失实遂即将其带回京师严办。
“回京!”周志新语意果断当机立断。
周志新毕竟久经风霜,并不会就此怯懦,冷眼凝睇火线还是淡定安闲的少年,临危不惧义正辞严:“中间单枪匹马篡夺圣物,也是胆识过人本官佩服,不过国有法纪责有所归,中间固然深明大义迷途知返,但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本官根据法理而行,中间仍旧罪非难逃。虽说中间现在弃械止斗甘心伏法,但是中间莫非不怕本官抢先动手取你性命?”
周志新横眉冷劈面色乌青,似是已经对少年此番不义之行的切当目标了然于胸。
世人料想以外猝不及防,在少年的突袭之下早已手足慌乱溃不成军。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少年身形超脱轻功超凡,光影飞旋之际横越数人樊篱,三尺长剑直捣黄龙,瞬息之间周志新便已被少年掳上马来,做了少年剑下的病笃质子。目睹少年孤身直入一击到手,长剑横架周志新脖颈,世人见此景象皆尽箭拔弩张横刀相向,倒是不敢轻举妄动挪移半步。
“你……”周志新皱眉凝目思考很多,纠结之心溢于言表,竟然久久沉默未发一言。身边世人却见少年偶然抵挡好似束手待毙,有好勇者便已挺身向前,将少年双手背缚押至一旁,却又惊少年技艺高超或会脱逃,一时之下竟对少年拳脚相加。
“中间……”周志新一惊非小竟也语塞。方才少年还是行动迅疾攻己不备,来势狠绝一击即中,本身人马不攻自破。他为官数载历尽风波,而对现下少年高耸非常的怪诞行动却也只要瞠目结舌。随行世人目睹少年兵器脱手,周志新又似回新活泼自如,天然疾步上前将少年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