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闲蹲在地上一言不发,仍旧嚎啕大哭。
瞧着李伯言灰败的神采,任清闲皱了皱眉,俄然道:“哎,有件事我有点猎奇,你每次将税银送给那人倾吞后,便回衙门窜改帐簿,户籍,人丁等等质料,将帐目做得平平整整,但是……我华朝每一府的地盘,人丁另有户籍根基都是牢固,活动性并不大,你这帐簿到底是如何改的?我预算了一下,如此大的亏空,除非你治下的子民都死了一大半,才堪堪与帐簿上的税银持平,哎,老李啊,你到底如何做的帐啊?我很猎奇,来,教教我,教会了我请你喝花雕……”
“每月要我划拨的银子很多,偶然候六万两,偶然候八万两不等,阿谁商号名字很浅显,名叫‘隆德商号’,因为每次送去的银子数量庞大,若给现银的话,过分惹人谛视,我便将银子全都换成了大额的银票送去……”
李伯言大惊失容,神采都吓白了。他是姑苏的知府,钦差大人在他的地界上出了事,别说乌纱帽了,小命都难保啊。
任清闲听他自称“犯官”,情知他已认罪了。
任清闲笑道:“本官本日运气好,弄到一坛花雕,啧啧,地窖下埋了十几年,香醇得很呐,李大人,本官请你喝几杯?”
任清闲一瘸一拐进了衙门大堂,大堂非常整齐,两侧整齐的沿墙放着几块“躲避”“寂静”的木牌,和升堂时衙役们用的风火棍,正对着门的大案上,搁着一筒令签,另有传说中的惊堂木和一排笔架。大堂正上任高高挂着“明镜高悬”四个白底玄色大字,全部大堂虽看着粗陋,却充满了赫赫威仪和凌人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闭嘴!你哭丧呢?老子活得好好的,你咒我?”任清闲大怒。
税银一案,实在太庞大,并且必须奥妙停止,不宜张扬,堂而皇之的升堂,未免过分惹人谛视,委实不当。
这妞儿的嘴唇真软呀,真想在上面亲一口……
“活不成了……吾命休矣!”任清闲一张脸扭得像苦瓜,哎哟直叫喊:“温森,快!弄担架来,另有,买一口上好楠木棺材,给我筹办后事,风景大葬,就葬韩三蜜斯的内室里……”
韩家三蜜斯看着温婉淑德,脚劲儿可不小,她知不晓得歹意攻击钦差要判多少年?无期吧?
任清闲将酒碗搁在案上,然后又倒满,笑眯眯的瞧着李伯言,道:“如何样?好玩吗?跟适口可乐似的,哦,不晓得啥叫适口可乐吧?好东西呀,喝了包治打嗝,来,李大人,尝尝……”
任清闲两眼一亮,大声叮咛侍卫将酒呈上来,此酒恰是他从韩府带出来的那坛毒酒。
任清闲神采一凝,沉声道:“如何回事?你小儿子如何了?把整件事详细说出来,不准有一字子虚讹夺!”
“任……任大人,请留步。”身后传来娇脆如黄莺的声音,异化着几分踌躇。
“大人,您这是何意?”世人利诱不解。莫非大人喜好甚么特别的调调儿……
“好!不愧是我的好帮手!”任清闲站起家,忿忿的抹了把眼泪和鼻涕,怒声道:“你把那小娘们儿劫来送到老子面前,让她立正站好,左脚前伸,不准动……”
任清闲见他不敢喝,因而笑了笑,道:“李大人,喝吧,这可不是普通的绍兴花雕,只消喝过一口,包管你比成仙还舒爽,至于味道嘛……”
温森望着韩亦真远去的任向,眼中闪过几分凶色,咬牙道:“大人莫哭,部属早晨派人潜入韩府,将那韩家三蜜斯劫来送到大人面前就是……”
任清闲只觉脚面麻得没了知觉,就跟被一头壮硕的牛踩过似的,大街上没脱鞋袜,不过量半红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