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弃仇人独走,是为不义;目送母亲赴死,是为不孝。但哪怕背负如此罪过,唐海也必须咬牙承担,带领唐家重新立族于北荒。
“祖母,我也要留下来陪你!”唐玉璇眼睛一红,抱住唐家祖母,眼泪不住的流下。
其他北逃家属,看向林谦的神采,也多是感激中带着忸捏。乃至另有很多人冷静躬身施礼,以示谢意和歉意。
林谦点头发笑,随即低声对着身边的耶律齐轻问道:“六百弓弩甲士,能保我不伤吗?”
看来齐领事的谍报动静,有些过期了。这西川秦人,不但没有偏袒北荒,眼下只怕已经是和中洲勾搭到了一起。
“箭雨之下,存亡由己,无怪天命!”
“嗡――”
所谓马匪,指的可不就是本身么?
耶律齐腔调平平,但话语之间,却模糊流暴露一股傲视之情:“蒙人怯薛阵中,亦可力保我丐帮帮众,恪守待援,何况六百甲士。”
就连林谦本身,在《武侠天下》中也曾很多次孤身对抗朝廷官兵NPC。这些兵卒单体战力极弱,能达到20级,也就是后天二重境地的都极少。也就只要弓弩炮石的麋集性发射,会给高玩带来费事。
当年蒙前人横扫亚欧,却在襄阳城下止步多年。在《神雕侠侣》中,多场宋蒙大战的描述里也不乏耶律齐的身影。耶律齐的自傲,绝非空穴来风。
林谦微微一笑,然后闲庭信步普通向着秦军弩阵的方向走去,头也不回的昂然道:“既然诸位不走,那就请诸位静看;既然此路不通,那我便杀出一条路来!”
“感谢。”林谦非常高耸的吐出这两个字来。
唐家祖母安然一笑,然后侧头伸手,摸了摸唐玉璇的脑袋,又捏了捏阿谁名叫唐安的小男孩的脸颊。
“老身一辈子都在宅院中相夫教子,不晓得甚么大事理,只是感觉,林公子为了我们被秦人污为马匪,就算是为了续存家属血脉,我们不能全数将性命赌在此处,但总该有那么几小我,留下来陪着林公子,逛逛这段路。”
“老身一把年纪,遭遇家破人亡的悲剧。千里奔逃,又身染伤病。说句实在话,活着不是光荣,反倒是刻苦。只是毕竟放不下这些后辈,这才强撑着一口气,不肯被那阎罗收去。现在唐家已获重生,老身本该心愿已了。但若眼睁睁看着林公子单独留下,却又会再生遗憾。”
任司马重新目视火线,目睹林谦一步步傲然向前,身边耶律齐紧随保护,冷声持续道:“不过大秦之威,不容挑衅。此子既然如此自大,就该有自大的本钱……弩手,听我号令!起!”
“孩儿明白。”
既然军命是三轮齐射,即便目标处空无一物,也必须在规定的时候内,以规定的速率,将三轮弩箭射完。
只是不晓得以北荒向来的荏弱,会不会也就几句“严明抗议”了事?
“混闹。”
一道似有若无的模糊龙吟,在林谦耳畔响起。一条金龙升腾,瞬时超出林谦,迎着箭雨而上!
“林公子!你……你大可不必如此,想那秦人,也一定真有胆量敢对我等动手。”
而面对着六百支弩箭的集合攒射,林谦不但没有半点惶恐,反而有些对劲的一笑:
林谦毫不介怀的微微一笑,正要回身,一道衰老却又宁静的声音从车队火线传来:“林公子且慢。”
弓弦震颤,箭雨飞蝗。
齐老神采一阵变幻,想着林谦或许是真有甚么有恃无恐的背景和身份,也就顺势躬身道:“老朽忸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