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终究不再是“无药可救”!若瑾固然没有把话说满,于她已是想都不敢想的期望。“谢郡主拯救大恩!”朱夫人只说了这一句话就泣不成声,挣扎着要给若瑾下跪施礼。
“三爷睡得正苦涩,不要扰了他就好。就寝对他疗养最无益。”若瑾想了想说道。
“我留个方剂,却不是吃的。待抓了药返来,用大锅煮开滤去药渣,就兑上温泉水给三爷泡药浴。浴桶是柏木的才好,却不成时候太长,每日一刻钟便可。”若瑾又交代道,“至于口服的药,却得共同针灸方能阐扬药效。我隔天来为他行一次针……”
“既然不怕过人,不如就把三弟挪回家里去?我们好照顾他,郡主来诊治也便利。”张钊便跟母亲筹议。
“不成。一则三爷身材衰弱,不宜跋涉劳累。二则,这温泉确切于他极有好处。至于我,张二爷不必担忧,这里离都城也不算太远,不过是坐马车来回,也累不到甚么。”若瑾忙劝道。
望着朱夫人殷切的眼神,若瑾也不卖关子,干脆答道:“另有七分可治。”
若瑾忙闪过一旁,说道:“治病救人本是医家分内之事。我虽没有开馆坐堂,既习得了医术也该当如此。何况,我只要七分掌控,两分在三爷本身,一分却在老天。我自当尽我所能尽力以赴,夫人也要多鼓励三爷,叫他万勿放弃才好。”
“那……那全哥儿他……?”朱夫人期盼地盯着若瑾。
若瑾赶紧扶住她:“夫人使不得!”张钊已在中间朝她深深一躬道:“舍弟若能病愈,我张家永感郡主大恩!请受钊一拜!”
胡匪中一个魁巨大汉不耐道:“跟他啰嗦甚么!”大声喝道:“兀那小白脸儿,拦着爷爷的路是要找死么?快些让开!”话音刚落,就听他一声闷哼,捂着脖子仰天从顿时摔了下来。沉重的身躯砸在地上“忽通”一声,竟然已断气身亡。
那人听了,目露惊奇之色,此次行动是上头亲身叮咛的,连他也是今早才接了任务,如何月流风一口就说出来。
那人只感觉嘴里发苦,不知是如何惹出了这个煞星,只好谨慎道:“鄙人间人并未做伤天害理之事,月门主是不是有甚么曲解。”
“月某来猜猜看,诸位但是受命要劫一辆马车?”
月流风俄然呈现,把这些人吓了一跳,“唏律律”齐齐勒马,连停下的步子也是整齐齐截。抢先一人明显有些见地,瞥见拦在马前的月流风大样样站在那边,也不敢冒昧,摸索着问了句:“中间有何贵干?”
月流风笑道:“蜀王?那便没错。总算赶得及。”
张钊天然也要跟着一起,却还踌躇着要先送若瑾归去。
“月门主曲解了,我等并未……”月流风已懒得再听,手一抬,此人也倒毙一旁。剩下诸贼各各拔了兵器在手,哪是他一合之敌,倏忽之间几近就死了个洁净。
“我……现在能出来看看他么?”朱夫人拿着药瓶子问道。
好吧,阿谁张铨醒来若见到母亲守在身边想必也会更放心,若瑾就没有深拦。
见月流风看过来,剩下两人面露绝望,此中一个忍不住大呼道:“我们不是胡匪,我们是蜀……”话没说完,却被他身边火伴一剑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