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没有福分跟随殿下。至于定北王,这个叶鹏生来脑后有反骨,也不是甚么良善之辈。只是定北王世代镇守北疆,积威甚隆,只好先安抚住他,叫他给朝廷卖力。打退了北戎再渐渐清算他,或者,能跟头曼单于拼个两败俱伤最好!”左禅拈须浅笑。
连翘仓猝放下帘子缩归去,严峻地思考着对策。若瑾已发觉连翘面色有异,便问道:“如何了?”
连翘内心一紧,此人只看背影就不是易与之辈,腰间斜斜挂着一把奇形鈎镰,浑身披发着伤害的气味。似是发觉到连翘的目光,那人回过甚来,脸上蒙着面巾,还眇了一目,冲着车里仿佛还笑了一笑。
“跳……跳车?”丁香叫连翘几句话说得神采发白。
丁香吓了一跳,忙伸手要掀帘子去看。连翘忙止住她道:“他像是要把马车驾到偏僻处所去,车速还不算快。待会儿我趁他不备跟他缠斗,你护着郡主乘机跳车。”
赵昫叫左禅说得心下稍安,却还是道:“话虽如此,毕竟阿谁中书舍人郭子通……”
连翘一咬牙,左手在怀里一摸,一把铁蒺藜兜头撒向那人。平常暗器底子不在此人眼里,可这些铁蒺藜黑漆漆的毫无光彩也不知染了甚么毒药。此人不料连翘如此缠手,也只得向中间让开。
说完,看准道边草地,闭上眼就跳了出去。
左禅便道:“王爷不是令人探听了,今儿一早蜀王殿下已经派了赤字营的人乔装打扮缀在背面去了?”
“今儿不过是临时起意,哪想了那么多。我现在有了身份,今后出门便宜很多了。再说,隔天就要来一趟张家别院,离得又近,要上山去机遇多得很。你如故意,下次多备些点心就是。”若瑾笑道。
只是此人却像有横练工夫在身,且体力过人,连翘连续刺中他几剑,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连翘毕竟是女子,走的奇巧门路,马车前能有多大处所,底子腾挪不开。一个躲闪不及就叫鈎镰勾住了右臂,软剑顿时脱手,整条胳膊都叫鲜血浸得红透,右手已是废了。
晋王府外书房,赵昫同左禅相对而坐,面前棋秤上是下了一半的棋局,吵嘴二子厮杀正酣。左禅在左下角悄悄落下一子,浅笑道:“王爷棋力又有长进。”
若瑾却晓得不是情急之下连翘不会这么说,定是外头那人她没掌控能对于。为甚么会有人来找费事?她明天这辆马车虽不起眼,却还带着忠勇伯府的标记,哪有不长眼的杂匪等闲敢动手。
可现在没时候让她理出眉目来,见连翘一晃软剑就要攻出去,若瑾忙一把拉住她,严峻地问:“那你呢?”
连翘实在技艺不错,不然月流风也不能把她派到若瑾身边。那独眼男人也料不到几个娇滴滴的女人家里竟有个会工夫的,仓促之下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谁也没想到,若瑾的马车会半途拐了弯往栊翠庵去,阴差阳错躲过了必经之路上的埋伏,却也错过了月流风的救济。
两人顿时翻滚着一齐跌上马车。百忙当中连翘还不忘大喊一声:“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