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那脉象洪大而滞涩,坚固却紧促。左寸见促,右关见牢,乃是肝木过分而脾土胀热,内里实在极虚。怪不得公主说他日日头痛,照这脉象看必然还心烦少寐,暴躁易怒,且是长年日积月累,要发散出来不是三两天的工夫。
荣庆公主一向悄悄站在一旁,此时才开口道:“这就是若瑾。忠勇伯周硕的小女儿。”不知是不是若瑾的错觉,只感觉“周硕”两个字咬得极重。弘光帝“唔”了一声,说道:“过来。”
“准。”
若瑾紧紧抓停止里的药箱,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公主又道:“这孩子医术不错,让她给父亲看看。”说着便对若瑾点一点头。
……没说完的话就卡在若瑾喉间,她俄然不晓得再说甚么好,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
“是。”
话没说完,他已经拔下塞子抬头喝了一口。
若瑾又道:“请陛下准予民女细观面庞。”
“四肢酸软,肋下经常生痛?”
只是他两颊发暗,印堂发青,眼底却微微泛红,明显病得不轻。若瑾垂下视线,又问道:“叨教陛下但是夜不能寐,即便眠着也必多梦?”
弘光帝止住笑声,仿佛头疼得很,伸手按住本身的太阳穴,皱着眉看也不看她们道:“拖下去。”
笔墨纸砚都是备好了的,若瑾提笔写了递与他:“老内侍务必请太医们看了再给官家用。”那老寺人忙接过来道:“不敢,老奴高承恩,女人直呼名字就是。”
这回不消公主提示,若瑾忙跪下谢恩:“谢陛下恩情,民女惶恐。能为陛下略尽微薄之力乃是……”
弘光帝伸手接了畴昔,若瑾忙道:“还是请太医先看看,如果可用……”
一只手臂共同地伸出来,若瑾悄悄翻开袖子露脱手腕,枯瘦的手臂几近是皮包骨头,干涩的皮肤上是星星点点的白叟斑。若瑾定放心神,调匀呼吸,方才伸出三根手指搭在寸关尺上。几息以后,又换了另一只手。
“心悸心烦,隔两三日必有耳鸣?”
倒是荣庆公主“噗嗤”一笑,拍拍若瑾的肩膀道:“不必惊奇,我信得过你。”
又有小宫女重新上了茶,弘光帝端起来喝了一口,仿佛情感稳定了些,抬眼朝若瑾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