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公主笑道:“听得赏梅,本宫一时髦起,倒给夫人添了费事。”姚夫人同刘氏仓猝起家,恭谨答道:“公主驾临,是敝府之幸。”公主又道:“听闻忠勇伯府的女人才貌双全,何不叫上来见一见?”
若瑾却笑道:“不瞒两位姐姐,这园子我倒也是头一返来。”陆敏一愣,随即想起启事,讪嘲笑道:“若瑾mm,我们不是成心提起……”若瑾不在乎地笑道:“这有甚么,我便是在栊翠庵长大,更感觉安闲呢。”陈蓉蓉在一旁点头道:“恰是。像我们成日闷在家里头一点儿意义也没有,我还真恋慕你能在外头这么久无拘无束的。我看你真不错,比你阿谁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姐姐强多了!”
偷眼瞧了几次,好轻易瞥见站在自家妹子同周若瑜身边的一个女人微微一转脸,却不恰是朝思暮想的那张芙蓉面!
梅花坞里,几十株江砂宫粉恰是盛开之期,繁花满树,缤纷怒放,枝干曲若游龙,苍劲嶙峋。远了望去便如疏枝挂玉,又像粉色烟霞蒸腾其间。几人步入梅林,只感觉顷刻间浸身香海,都沉醉不已。
若瑾一笑,本来若瑜在外头也不大讨人喜好么?陆敏却不欲在背后说人闲话,忙岔开话题道:“传闻栊翠庵后山的梅花也极好,不知比起面前这些来如何?”
公主刚一落座,长史嬷嬷就在身前铺了正紫斑斓跪褥,公主忙摇手止道:“本日原是无事来此赏玩,不必如此,各位夫人请坐吧。莫要让本宫扰了各位的雅兴。”说着一笑道:“太夫人陪荣庆同坐吧。”身后侍立的女官便来搀扶郑太夫人,早有机警的丫头抬了椅子到公长官旁下首,郑太夫人再三谦让方告了座。
荣庆一介公主之尊,竟对郑太夫人如此亲热,世人不免吃惊。只两三个白叟儿才恍然忆起,当年荣庆公主幼年时,同太子,另有尚是忠勇伯世子的周硕玩得极好,常在周家厮混。及至厥后年纪渐长,才被先皇后娘娘拘在宫里头。这句“姆妈”想必也是旧时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