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间屋子,靠窗一张普浅显通的书案,上面还放着本《大域九州志》,因是常常翻看,书边儿都磨毛了。再看身上,本白的棉布亵衣还是丁香亲手缝的,袖口的木槿暗纹让她费了很多工夫。
若瑾点头,走了两步,又转返来,将豆蔻手里的鹤氅抖开披在她身上。豆蔻晓得若瑾脾气,再不计算这些的,倒也没推让。见她紧紧裹了,若瑾方才自提着药箱排闼进了观音殿。
豆蔻这才无话,服侍若瑾披了青色哆罗呢的鹤氅,又听若瑾叮咛提了药箱,拿上一套洁净的僧袍并僧帽,朝观音殿去了。
固然心中稀有,及时切除阑尾已没有穿孔破溃之危,可术后传染也不成掉以轻心。没有抗生素停止炎症,或许就功亏一篑。
走到门口,转头看豆蔻、丁香一个抱着披风,一个抱动手炉都要跟来,忙道:“我一夜好睡,你们两个却辛苦。丁香先跟我去吧,豆蔻好生歇歇,下半晌再调班儿。”
“止血钳!”
若瑾突然昂首,“不成能!取耳穴针刺,持续刺激!”
“没有反应!”
丁香不如豆蔻年长,倒是慎重些,想了想道:“豆蔻姐跟了女人吧,女人去治病恐怕不会返来太快。家里总得留人,不然连口热茶也喝不上。”说着,将手里拢好的手炉递给若瑾。
“李大夫,病人有复苏迹象!”
“纱布填塞!血压多少?”
填饱肚子,若瑾自发精力百倍。由着豆蔻挑了雪青小袄、月白棉绫裙子换了,丁香又要替她挽双螺髻,若瑾忙摆手:“别弄阿谁,一会儿看病人还要戴帽子,编条辫子就是了。”
“还是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