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心中一怄,身子晃了晃,俄然被人扶住,她转头一看,见着是沈卓,顿时红了眼眶。
小丫环一听,当即叩首道:“老夫人恕罪,奴婢,奴婢是被逼的,真的,是二夫人逼奴婢这么说的,求老夫人饶了奴婢吧!”
“卓哥儿,你……你先归去,母亲这里另有些事。”她抬眼,公然也见到了沈含玉,心中甚是欣喜。
老夫人这会儿不发话了,几个婆子看了看她的神采,站在原地不动。
“郡主,你可闻声了?”她对顾氏道。
“大伙儿都说了,林妈妈是不慎踩滑了磕死的,你非要拉着人家下水,这不是无事生非是甚么?”
“谢嬷嬷这嘴里是没一句实话,人证也在,莫非你还想狡赖不成?林妈妈与你在一起,可否奉告于我,为何只要你一人归去了,林妈妈却死在了池子里?”
“你不知,有人知。”
“不知?”顾氏嘲笑,“府中有你这么个杀人凶手,不免不当,来人,将谢嬷嬷抓起来送给京兆尹。”
谢嬷嬷平静自如,疏忽顾氏瞪着她的一双冷眼,福了福身子,道:“奴婢不知,还请老夫人明查。”
“不过一个婢子,弄那些费事何为?我就是打死她,另有人说个不字么?”老夫人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整日无事生非,扰得家宅不宁,顾氏,你当这还是南平候府不成?”
“奴婢确切不知,请郡主息怒!”
谢嬷嬷有些拿不准丫环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抿唇道:“奴婢不知,昨儿个服侍完二蜜斯,早早地便歇下了。”
“至于这丫环,”她冷声道:“的确是满口胡言,来人,将她拖出去发卖了,如果家生子,连她家人一块儿。”
公然!
“谁给你的权力?”老夫人搁下茶盅,见此,统统人都屏息听着,“你现在是个甚么位置,还用我提示你吗?”
瑞丰堂,老夫人等人已经在此,沈静仪过来便被她招去了身边坐着,目光看向谢嬷嬷,问道:“郡主说林妈妈的死与你有关,你如何讲解?”
“奴婢不知!”谢嬷嬷面色安静。
想到这里,她看向老夫人,“祖母,不过是一个妈妈,还得如此发兵动众么?这会儿牵涉到了谢嬷嬷,明儿个,是不是我也成了杀人凶手?”她成心偶然地瞥了眼顾氏与沈卓。
“竟然如此,那就让京兆尹来审理吧!”她冷声道,攥紧了手掌。
“无凭无据,如何认定人家就是凶手?”老夫人神情冷酷,“更何况,林妈妈自个儿磕死了,凭甚么说是人家杀了她?”
晓得她来,便猜出了她的目标。
“我……”
顾氏眼眸微眯,“谢氏,你这是在逼我?”
从丫环的这番话里,谢嬷嬷并不肯定到底是真是假,因为当时她的确在假山旁,可与她一起的人是阮嬷嬷。
沈静仪眉头微挑,道:“郡主何出此言?这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您非要逼着谢嬷嬷承认,到底是何用心?”
“郡主,林妈妈出错磕死,这与奴婢无关,如果您非要将这事套在奴婢头上,那奴婢也认了。”她福了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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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昨晚值夜,俄然闹肚子,在去官房的路上瞧见谢嬷嬷与林妈妈在假山旁说着甚么。奴婢不敢过问,便悄悄地绕了路,返来时已经没见着谢嬷嬷与林妈妈,奴婢想着怕是已经归去了,可谁知今儿个一早奴婢路过假山,便瞧见了林妈妈……死在了池子里头。”
“做没做过,她自个儿晓得,”顾氏猛地看向她。
如果这丫环将阮嬷嬷当作了林妈妈,那便申明,她是真的瞧见了。
“将你昨早晨看到的,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