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外祖杜家在都城,从金陵解缆,千里迢迢,翻山越岭,万一有个甚么事都通报不到。
燕王点了点,陈惟忠立即又躬下身子,“那微臣就不叨扰殿下,先告别了。”
大殿里一片温馨,他生压下火气,沉声道:“太病院个个都是国手,一个治不得就换一个,这是多难的病症,朕就不信还医不得了。”
“起来起来。”天子不耐烦的道:“这事情也急不得,交代给你的事也得做,今儿先退了吧”
陈惟忠赶紧笑着见礼:“是燕王殿下啊,微臣给燕王殿下存候。”
说罢,回身跟着小内侍来到殿外。小内侍扬声唱到:“燕王殿下到。”说着躬身做请,状甚恭敬。
“皇上息怒。”陈惟忠头上的盗汗都要滴落下来,噗通一声跪在殿前,“是微臣没用,连老父亲病发都不知,平白拖了那么久。”
燕王进了养心殿,肃容着神采,跨步来到天子面前,跪地见礼,“儿臣恭请父皇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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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家?
熬了那么久,挣扎了那么久,终究能去北地了。
燕王灿然一笑,撩袍跪地谢恩,“儿臣代众将士谢父皇隆恩。”
两人正说着话,一旁的小内侍小走了几步来到二人身侧,恭敬的请道:“燕王殿下,陛劣等着您呢。”
燕王笑着抬起陈惟忠,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好那就好。”
陈惟忠不敢怠慢,扬声唱到:“微臣辞职。”
座上的天佑帝眉间有两道深深的掐痕,是经常头痛时留下的印记。
屋里再次堕入了死普通的沉寂。
“是。”燕王容色腐败,“请父皇示下。”
要遵大义,要从大道。
纪恂正色点头,回道:“是,请爹爹放心。”
纪绮亦是起家见礼,“多谢爹爹。”
身边响起一个男声,沉稳开朗。他转头看去,来人身着金织盘龙赤袍常服,清风超脱,身姿绰约。
“我想活命。”纪绮持续道:“爹死了,他们不会对一个死人再有念想。哥哥到时候是锦衣卫了,大家闻风丧胆,如着铁布衫,那我呢?”
燕王行礼,“陈大人好走。”
燕王心中衡量,现在在朝中,论职位安定,论人脉广拓,当属右相曹茂勋了。可坊间却流言,称天子心中属意的倒是陈惟忠陈大人,再看方才陈惟忠的说辞,明显天子是下了决计要医好了陈老太爷来制止陈惟忠丁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