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悄悄咬了咬牙，眸色变幻莫测，终究化为岿然不动的安静，她低着头，淡淡道：“谨遵母亲教诲。”
她走出了书房，怀香立马迎了上来，眼中尽是对她的担忧，“蜜斯，你如何......吓死奴婢了。”
遐想当年，现在物是人非。
老夫人转动佛珠，点了点头，周氏、徐氏和几个姨娘也都分开了，鼻尖却还残留着驳杂的胭脂水粉味道。
书房外。
叶昶，她娘李娇至死都在唤着他的名字，可他也只来看过那么几次，而后对她这个嫡生女儿不管不顾，由她自生自灭。
李妈妈站在檐下看了一会，这才笑眯眯地进了屋子，和老夫人聊起了这件事。
“这是天然。”叶瑾夏晓得她是一番美意，一口应下，这才转成分开。
“你......你这说的甚么话？”叶昶气结，猛地扔动手里的书，眼底肝火氤氲，声音也不觉峻厉起来，“大夫人是嫡母，天然是你的母亲，怎生如此不知礼数？”
叶瑾夏抿唇浅笑：“无妨，有的事总要说破的，也许说开了还会成心想不到的成果，你就不要担忧了。”
叶昶蓦地扭头，内心有些慌，不知为何，他有些不敢和叶瑾夏对视，她的眼眸那样冷酷而飘忽，仿佛刺穿统统，却模糊带着一种悲悯的暖和，几近和李娇生命的最后光阴里看他的眼神重合，那样的凉，甚么都晓得，却甚么都不说。
将叶瑾夏的事情安排好后，也没甚么事，袁氏早就待不下去了，这会子找了个借口欲先行分开。
算起来，这竟是她第一次进入书房。
怀香拉了她一把，也没能禁止她提出如许一个蠢得要死的建议，叶瑾夏没接话，淡淡地看了紫嫣一把，嘴角抿出戏谑的弧度，声音却不觉冷了两分，“如果熬不住，你便归去吧。”
过了好久，叶瑾夏低笑了一声，眼神是有些挖苦的，但也没有再说不该说的话激愤他，只淡淡道：“父亲如果没有其他的叮咛，女儿便先行辞职。”
紫嫣怔愣愣地看着叶瑾夏，感觉她此次返来，和之前有了很大的窜改，可窜改在那里，又说不上来，只是感觉那双眼睛，太亮，也太冷了些。
这类感受，非常不好！
“夏姐儿是个讨喜的。”老夫人转动佛珠的手停了下，眼中亦是对劲的笑。
紫嫣天然是不敢的，垂着头，一言不发地退了归去。
“走吧。”叶瑾夏昂首看着碧蓝的天空，似笑非笑地说道：“终究返来了。”
叶瑾夏也是豁出去了，她现在已经节制不住那股悲惨和气愤，竟也涓滴不惧，她看着叶昶俊朗豪气的面庞，冷冷道：“父亲，我娘归天的时候，您如果在，该有多好？她也不至于死不瞑目，你是感觉害死了她还感觉不敷么？”
书桌前，一身形颀长的男人正低头看书，一头乌发紧紧束于金冠当中，宽广的额头，星眉剑目，薄唇紧抿，看起来严厉俊朗，但也不失为一个美女人。
“多谢祖母。”她低头跪在地上，很当真地拜了一下，李妈妈这才引着她出去。
带着寒意，不惊轻尘却锋利砭骨。
“感谢父亲。”
李妈妈站在檐下，踌躇着道：“二蜜斯，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