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夏晓得厉王现下就在叶昶的书房,回绝了黄莺的发起,不去凑这点霉头,转而去老夫人的锦荷园转了一圈。
叶瑾夏垂眸,淡淡道:“不必清算了,就如许吧。”
“见过父亲,母亲。”叶迎春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来,自山石边走来,声音软软好似云烟漂渺,削肩细腰,身形高挑,俊眼修眉,傲视神飞,一袭素净的红色长裙,盈盈一握小蛮腰,发间簪着碧玉簪子,有弱柳扶风的娇羞姿势,却又清冷出尘。
难为木棉白欢畅一场了......
“无事,莫要在乎。”厉王声音还是和顺温暖,却想着叶瑾夏到底是乡间出来的人,行事如此不知礼数,只是不知为何,这内心总归有些不舒畅,何时,叶瑾夏如此不待见他了?
乌发垂至腰际,如夜雾般散开,发间插着根白玉簪子,烟眉颀长,墨瞳通俗,鼻梁高挺,薄唇一痕如凝脂,脖颈颀长,一身素白窄袖宽袍,交颈而下,站在班驳的日影中,熠熠生辉。
老夫人看着叶瑾夏素净白净的小脸,欲言又止。
“祖母,孙女如许很好,不必担忧。”叶瑾夏柔声安抚老夫人,眉眼里的笑意澄彻,竟是不见涓滴阴霾,老夫人眉心微不成察地蹙了蹙,不再多言,拍拍她的手,一派慈爱,“好孩子,归去歇着吧。”
“姐姐这是如何了?”叶迎春情下暗笑,却一脸懵懂地问道。
“祖母,孙女才刚来,还没陪您读经,怎生就急着赶孙女走了?莫不是怕我馋嘴将糕点全吃了?”叶瑾夏抱着老妇人的手臂,撒娇似的晃了两晃,小嘴微撅,娇嗔调皮,仿佛真的只是因为老夫人不让她多吃糕点而耍小性子。
谁设想谁,还说不定呢!
“祖母,孙女那里皮了?”叶瑾夏又撒了下娇,一颦一笑都是小女儿的天真。
他不喜好她的眼神,太冷了些,还含着点叫人看不明白的意味,或嘲弄,或挖苦,或涣散。
“哦,你很高兴么?”叶瑾夏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心下无声嘲笑。
再见到厉王,叶瑾夏只感觉陌生,冷静地垂眸,行了福礼:“见过父亲,见过大夫人。”
叶瑾夏心下无声嘲笑,又行了个礼,淡淡道:“父亲,女儿本日乏了,先行辞职。”
“蜜斯。”木棉跑出去,眉眼中是粉饰不住的忧色。
厉王如何会喜好她呢?他要的一向都是叶迎春,她那美艳卓绝的mm呐。
厉王蹙眉,眸光若无其事地滑过叶瑾夏清癯矗立的背影,暗中捏了把拳头。
紫嫣微愕,不解其意,黄莺如有所思地看着她,神采惴惴。
“快起来。”厉王虚扶了一把,声音和顺得能掐出水来。
叶瑾夏神采淡淡,可礼数却分毫不差,行了礼,道:“臣女叶瑾夏拜见厉王殿下。”
素净到极致的打扮,反倒让人一眼便看到她的脸,刹时的冷傲,久久没法健忘,特别那双墨瞳,清冷如寒泉,叫人忍不住想去煨暖她。
“蜜斯,厉王来了。”提起厉王,木棉笑得更高兴了,府里统统人都晓得,厉王母妃前皇后和叶瑾夏生母李氏曾为他们定下婚约,现在固然前皇后和李氏皆已病逝,但婚约早就人尽皆知,现在叶瑾夏即将及笄,这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只一眼,厉王面前如同烟花炸开。
厉王看着走来的叶迎春,专注缠绵,嘴角洇开和顺的笑意。
更何况,她非论做甚么,在这些人眼里都是错的,因为她是乡间丫头,不会尊礼守节,以是退婚是必定之事,本日过后,她被退婚一事会传遍都城,作为大街冷巷茶余饭后的谈资,形象既然已经全毁,又何必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