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威远侯一门,已驻扎在西北近百年了,除了隔上几年回京述职,族亲旁支都在西北。锦依的长姑母,便是嫁给了这一代的威远侯樊宁,已育有二子一女。十几年来,一向未曾回京。
许氏和斑斓从外走了出去,先看了一眼炕上躺着的锦琛,许氏对老夫人说,“老太太,琛哥儿这病,一向是锦依医的,她毕竟才习了几年医?连那么多医师看过都治不好的痴症,如何到她手里就莫名奇妙的好了……”
许氏迎着老夫人迷惑的眼神,又道,“前日老太太说了那番话,我归去就细心想了。现在锦依在建邺城里医术是小驰名誉,她便理直气壮地到处替人看病,如果看好了,是她的功绩,如果看不好,岂不就是我们家里的罪恶?”
老夫人惊诧跌坐椅中,脸上神采起伏窜改。
“典行里除了收取抵押物挣些手续钱,实在最大的利润是低买高卖。有的是别人押的死当,过了刻日便可由行里自行发卖。另有就是,有的店铺卖不出去的货,也可押给他们换些资金周转。有些到期来不及赎回的,便由典行做主卖掉了。普通的典行都有本身的出货门路,卖的代价也不低。……从中起码可赚两三倍的利润。”
“但押货的代价普通极低,侯夫人这六间铺子,都是米行和绸庄,每月都有多量的货色抵押到裕康典行,代价只是进货价的三成不到,从不赎回,都是死当,是以那几间铺子每年的营利才那么少。这倒像是做买卖的自家出本钱,让别人挣银子的意义。”
锦琛躺在暖炕上昏倒不醒,嘴角流着涎水,肚子挺得老高,身子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长渊阁里已乱作一团。
快到中午,锦依给老夫人做了药膳,带着巧薇往福禧堂去了。
福禧堂里安温馨静,门外的小丫头神采有些镇静,说老夫人去长渊阁了。
玫夫人见这二人只知抽泣,忙道:“快请依姐儿过来瞧瞧吧。”
“闭嘴!”老夫人颤巍巍地站起家来,神采气得发白,痛斥道,“你成日里就是顾忌着她不是你生的,想些歪主张来拿捏她,她母亲的私产到底是如何赔光了的,你莫当我是老胡涂……”
华景朝的四侯,只要秦府两侯在京。
锦依有些奇特,不知出了甚么事,便与巧薇又往长渊阁去。
锦依便问,“有查到这间典行的店主是谁吗?”
许氏见她意动,似是极其难的模样,皱着眉,踌躇了一下才又开口,“更何况,……锦依自幼被送走,内心不免有些记恨,如果她内心存了甚么不好的动机,在医治的时候使上些手腕,也不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