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早晨,芊陌来讲程叔派的人已将采菁找到了,并不在六安,就在京郊的庄子上。找到她时,已被打得遍体鳞伤,锁在一间仓房内,估计是筹算让她本身渐渐疼死。
她不再说下去,将脸深深埋进枯瘦的手掌中,泪水顺着指缝淌在她绣了淡淡梅纹的衣袖上,无声的抽泣着,窗外的日光洒在身上,却更加显得清冷孤寂。
“鸿胪寺卿许同清……”
“他吃了药一两日,病情就愈发严峻。当时我才对母亲说了他落水的事情,母亲训了我一顿,我本想说致然身材已经大好了,但他俄然病重,我又不知从何提及。再厥后……”
谢氏皱着眉,神采有些忧?,“实在我一向不敢猜是大伯关键致然,我进门的时候不长,只看府里大家都说他勤奋,待人也暖和。他和致然的干系一向很好,致然对他比对远亲的二爷还亲。阿谁太医的死,也没法证明甚么。”
“琛儿的病本就让我六神无主,请了好多医师来瞧过,大伯说阿谁王医师只是听人提及的,本身也不熟谙,是托人先容来的,是以我就没推拒。……直到你提及琛儿的药有题目,我才鉴定必是他动的手脚。”
谢氏点点头,“厥后也再没查到甚么,过了一年,我二叔致仕,他们百口都迁回了睢阳,我也再没体例探听。我在建邺没甚么亲戚,除了家里也不熟谙甚么人……”
二人一时都沉默不语,初春的阳光带着微微的暖意,照得院子里树影班驳,锦如和锦琛的欢笑声远远传来,屋内倒是一片死寂,两个伤情之人各骄傲怀思念。
说完最后这句,锦依心中仿佛有了一个恍惚的影子,就像团团迷雾中蓦地亮起了一簇微小的烛火,只要伸手将它握在手中,就能将身周覆盖的阴暗全数遣散。
“说是得了暴症,夜里俄然就死了。他家里并无妻小,只要个老仆人跟着,到太病院也是受人保举的。仆人当时便报了官,衙门里的人来了也没说甚么,只说恶疾新死,尸身不能留,连夜便运到城外焚了。他家无人无口的,也没人诘问甚么,这事便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