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面带惊诧地转头,望向身后正气定神闲地将手中长弓挂回鞍上的司马玉楼,淡紫的瞳眸微微缩了一下,随即,暴露赞叹的笑容,“玉楼兄真是箭术高深!”
他远远瞥见司马玉楼正从那边过来,纵马赶了上去,笑着叫住他,“玉楼兄,传闻你相中了秦家的二蜜斯,真是好眼力啊。”
让她更忧心的是,仿佛姑姑有些不喜锦依。
马车回到庆荣侯府,锦如看她还是沉默不语,脸上失了昔日沉寂的笑容,知她心中不好受,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便用心轻松隧道,“要不我陪你去内里逛逛,这几日街上好多卖花灯的,我们去买些返来,待十五那日出去放灯。”
锦轩上前谢了赏,倒是神采沉稳。祖竣天倒是笑呵呵的,大摇大摆走到祖逊面前,将匕首递给他,大声道:“爷爷,我在皇上面前给您挣脸了。”
天子即位以来,早几年曾在北塞用兵,忠义公家的三个儿子,便都是战死疆场,当日战况惨烈可想而知。
锦如还想劝她,见锦依望来的眼神,似是再不想提这事,只得悻悻住了口。
祖逊见孙子争气,亦觉脸上有光,笑着道:“这孩子自幼习武,倒是也算勤奋,就是性子太怠惰。不似锦轩,年纪悄悄袭了爵位,如本日日在工部繁忙,将来必是有所作为的。”
太子赶紧摘下鞍边的弓箭,搭上箭尚未对准,那白狐已窜出老远,他一箭射出,却去势不敷落了空,忙要打马去追。
厥后还是祖逊亲身领兵,苦战三年,终究才将北塞的乌丸人尽数击退,远远逐至河套以北。
分开王府,锦如神采间尽是忧愁,她之前从不晓得姑姑故意绞痛的旧疾,本日见她病发,面色惨白如纸,此时心中极是不安。
锦如六神无主,回了长丰侯府就去找哥哥,偏生管家说锦轩本日也是陪皇上去钟山了。
天子看了眼身后的一群年青人,同身边的忠义公祖逊笑道:“现在这些年虽是马放南山,兵器入库,但小一辈的骑射还是不能落下,本日就让他们都显显技艺。”
天子又点点头赞成道:“锦轩性子慎重,历练个几年,将来是个做大事的。竣天生性纯直,也是好的。”
太子司马珏不急不徐,在天子马前停下,笑着道:“父皇,待孩儿本日射一只白狐返来,将毛皮献给母后可好?”
林中的一些鹿、狐等小兽,被禁军的动静惊了,正乱哄哄的四周驰驱。年青一辈的骑在顿时,便都有些跃跃欲试。
东海王司马珏将一只紫貂献给天子,倒是用网捕来的,涓滴未伤。
天子点头称是,将随身的一口佩剑赏了锦轩,又将一把紫金玉鞘的匕首赐给祖竣天。
天子昨日宫宴时,与镇国公桓庭提及骑射之术,一时髦起便定了本日往钟山猎场打猎。
说完,不待锦如说话,叮咛车夫送锦如去长丰侯府,本身下了车从侧门出来,径直往扶堇轩行去,巧薇和芊陌忙跟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