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日除了读书,便是修习一些身法上的小巧工夫。她毕竟只是个女子,力量反应都有所不及,又不是要上阵杀敌,再说时候本就未几,不成能如那些自幼修习了十几年的玄者普通。便只学了些轻身工夫、小巧擒拿之术,可防身一二足矣。
一阵如有若无的和缓箫声传入耳中,引得她侧首聆听。
今晚的玉轮是下弦月,银月如钩,时而被云层遮去。锦依想起之前嘲弄巧薇合适做贼,看看眼下本身这身打扮,倒真像是个贼,不由有些发笑。
锦依几个纵跃出了院子,停在一棵枝叶葱茏的青柏树上,侧耳聆听箫声。
锦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不再多问。
紫檀色的窄身锦袄,袖口不似平常衣物广大超脱,裁剪得极合体。下身是黛青色的裙子,看着似裙,实在裁成两边,便利行动矫捷。青丝以一支乌金簪子紧紧簪起。
锦依站在树上向下打量了半晌,冬夜沉寂,只要风吹得松柏瑟瑟如吟。
司马玉楼放下唇边的玉箫,双瞳含笑,悄悄望着林边的锦依。
权贵之家莫不以求得玄者充作保护或家中管事为荣。但晓得并能用得起玄者的朱紫,实在少之又少。传闻天子身边的隐卫,便是由玄者授习的武技,个个都是以一挡百、徒手裂虎,身法诡谲之辈。
锦依深吸口气,娇小的身子轻巧地从窗口跃出。
巧薇将窗悄悄翻开,她们这间阁房的后窗外,便是今后罩房那边的甬道,其他丫环婆子等下人,皆是在前院住着,后罩房现在只是空置,静夜中空无一人。
季舒玄是隐世不出的怪杰,文韬武略,满腹经纶,为人却极低调寡言。
悠幽箫声此时忽远忽近,曲调似有催促之意。
说着,她上前扶着锦依的双肩,语带安慰,“您也不能老是避着他,还是出去看看吧。”
锦依这三年来,每日跟从季先生研读《通鉴》、《反书》、《韬晦术》……。一开端,她不明白,本身只是一个女子,学这些来有何用?难不成要女扮男装了入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