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又提及筠慧,“她小的时候吃过些苦头,厥后到了我身边,不免多娇惯了她些。此次她返来,怕是还要在府里住上好些日子,……她为人行事过于莽撞,性子又有些偏执,不过今后你和她相处久了就晓得,实在她是个很纯真的人,没甚么坏心机的。”
她看着锦依笑道:“上回王妃认筹的那幅佛图,公然一个月就绣好了,可惜我等竟是没机遇瞧上一眼。”
英夫人惊诧,许氏死的事她是晓得的,却没想到锦依的母亲姜氏当年竟是被她害的,想到许氏霸产了姜氏的私产多年,却落得个身后秘不发丧的了局,果然是遭了报应的。
锦依应了,陪着又说了会儿话,带着巧薇芊陌退了出来。
锦依听她这话仿佛另有深意,一时又不好多问,只得悄悄点头,“母亲放心。”
晌中午开了几桌宴席,席上锦依又向几位协办婚事的命妇一一伸谢,特别是琳夫人和英夫人。
莲夫人道:“听掌柜的说要带到江南去拍卖,您要瞧就早些去吧,晚了就运走了呢。”
世人提及下个月,义善堂半年一期的筹会又要开了,镇国公桓家的芬夫人便对太妃笑道,“太妃这几年都没去插手筹会了,年年我们家都得捐大头,本年如果太妃也去,我们家总算能少出些银子了。”
吏部侍郎傅家的莲夫人便道:“前几天我和敏芝出门的时候,路过善熙阁,倒是见着了那幅佛图,果然精彩至极。”
世人纷繁称好,锦如拉着锦依,小声说道:“姑姑这里冷僻了这么几年,终究又要热烈起来了。”
善熙阁是义善堂里拍卖贵重捐物的商行,琳夫人听了便问:“卖出去了么?如果还没卖,他日我也去瞧瞧。”
琳夫人点点头,抬高声音道:“我倒是传闻个动静,庆荣侯本来那位夫人,就是依姐儿的生母,是被她继母逼着他杀的,现在看来真是报应不爽啊。”
太妃笑着点头,“男客那边应当也散了,转头让玉楼带你在府里转转,我们家里人固然少,但处所还是够大的,灵犀楼刚重整好,还要你好好打理。你先归去吧,晚膳后也不必过来了。我们家里没那么多端方,今后就早上来看看我就行。”
“本来我看依姐儿就是个有造化的,你看现在大家对她礼敬有加,嫁到马家的那位秦三蜜斯,日子过得可就艰巨很多了。”
刚出沁心楼的院门,正都雅见司马玉楼劈面走来,“如何这么久才出来?我正要出来接你。”
太妃叹了口气,“你是个心机腐败的,将来有你照顾着玉楼,我也就放心了。”
她二人坐在一处,英夫人看着世人纷繁向锦依敬酒,想起她刚回京时,到处被她继母和嫡妹难堪,现在那二人一个莫名身故,另一个恐怕再也没一天好日子过了,不由得感慨地对身边的琳夫人说道:
英夫人打量了巧薇几眼,畴前就见她跟在锦依身后,神采有些泛黄,看着不大起眼,便笑道:“王妃医术高深,又擅莳植花草,身边另有如许无能手巧的丫头,真是让人恋慕。难怪现在城中很多人都想学这些女官技艺,我都想去好好学学莳花呢。? 要看 书”
午膳后,来宾们垂垂都散了,太妃让筠慧到前面去送客,将锦依留下来发言,拉着她的手道,“现在我们真恰是一家人了,上回我说你的那些话,你莫要放在心上。本来我也不知你继母做了那么多胡涂事,倒是我错怪你了。秦致吾的事,你伯父也都奉告我了,……依姐儿,若不是有你,秦家真不知会落到何种地步。”
“郡主性子直率明快,她返来了家里就热烈了,母亲内心欢畅,我天然也是欢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