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悬了两日的心总算放下,脑中又响起秦斑斓那日癫狂的笑声,想起姜氏当年自缢身亡,锦依前不久又才救下本身的性命,不由得对她又是惭愧又是感激。
前两日压在秦府世人头上的厚重阴霾一扫而尽,老夫人欣喜之情更甚之前听闻秦斑斓要做太子侧妃之时。不但是锦依嫁得好人家,更是将全部秦家由秦斑斓的丑闻中挽救出来。
秦锦章点头称是,又问,“湘儿的八字陈家已经合过了,不知几时请人上门纳吉?”
秦致吾有些烦躁,“那又能有甚么体例?连那样的迷药也何如不了她,反而将斑斓给绕了出来。马璨礼再不继也是个男人,竟然能被人打晕,另有斑斓死了的阿谁丫头,……”他神采变得有些丢脸,“若不是世子爷派了人暗中护着她,以她一个女子能做到如许,那就真是不简朴了。”
她将锦依的手拉着,定睛细心打量。固然之前传闻了楚辰王世子似是中意锦依,但厥后再没了音信,她也就再未想过这一茬。毕竟楚辰王世籽实是建邺城中年青一代的俊彦,论出身仅次于太子和东海王,长相和才志更是数一数二的,不知是多少城中世家闺秀梦寐以求的夫君。
秦锦章神采也有些变了,但见他似有些胸有成竹的模样,又不敢开口扣问,讷讷笑了两声,说道:“这朝霞馆太偏僻了些,母亲那边几次提过,不知父亲何时搬归去?”
除了锦如知情外,秦家其别人皆未推测锦依真的入了楚辰王世子的眼。
锦依虽边幅出众,脾气温婉,又被御封五品佳医,但毕竟尚秀堂的出身还是有些不被王谢望族看好。现在竟能得圣上亲身赐婚,这等殊荣实是羡煞旁人。
秦致吾哼了一声,“这里住得安闲,为何要搬归去?”
“用强行不通,用药更行不通。这可如何是好?”秦锦章讶然。
她从锦依手中接过诏卷,老怀安抚地说道:“想不到我们秦家竟出了两代楚辰王妃,实是天大的光荣啊。依姐儿真是个有福分的,这下我可算是放下心来了。”
锦依向他行了礼,坐在一旁的椅上,抬眼打量了他一眼。
廿八这日,宫中颁下太子妃人选的诏谕,镇国公孙女桓妍妍为太子正妃,礼部夏谚之女夏欣兰为太子侧妃。
锦依身穿大红色绣牡丹纹裾服,端方叩首谢恩,双手从宣召使手中接过那卷绣了花好月园纹路的赐婚诏谕时,秦府世人除了许氏母女二人,全都跪在身后,心中莫名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