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来倒在手上,是一小堆翠绿玉珠,皆只要小指甲盖大小,颗颗都一模一样,细心看了才发明,竟都是一粒粒青梅,形状虽小,倒是精雕细琢,栩栩如生。
百合和曲草的花语皆是思念,锦依将水晶瓶拿在掌中,瓶身小巧,盈盈一握。她翻开窗扇,夜风中带来木槿花盛开的气味,香远益清。
巧薇嘟囔着问道:“蜜斯,到底这青玉梅子有甚么来源?为何小楼公子每次都送你这个?”
巧薇靠近在一旁瞧着,瓶身晶莹透亮,上面镂着浮刻图案,恰是锦依送给小楼的那块玉佩上的竹马。
抬首望向洁白的明月,自从三年前在梅居见到他后,他的身影便老是若隐若现地缭绕于本身心间,一次次细心描画他的眉,他的眼,和他唇边津润明朗的笑意,终将他的模样深深切于脑中、心底,乃至灵魂之上。
锦依忙摁住她的手,“别放!”脸上升起红晕,已明白了小楼的意义。
芊陌也想明白了其中含义,见她唇角噙着笑意只是入迷,悄悄俯在巧薇耳边说了,巧薇恍然大悟,两人对视一眼,静悄悄地退出房去。
只见瓶中的青梅由内塞在瓶颈上,严丝合缝,瓶中的香露一滴也未倒出来。
“嗳……”巧薇吓得忙道:“别洒出来了……”
锦依将近睡下的时候,听言仓促跑了出去,喘着气凑到近前小声说道:“贵兰真的到朝霞馆去了,就在刚才。”
定是秦致吾授意贵兰,将佛珠偷偷更调了。
锦依似是有些明悟,将瓶子拿起,瓶口朝下倒转来。
或许,待将来西域商道重启,能与小楼一道回夜康拜祭爹娘,那便足矣……
再过八十一天,本身在这世上就再不是孤傲一人。有一个家,一个爱着本身亦是本身爱着的人。夜康的事如有机遇,自能查清。若不能,便放下吧……,父母,亲人和昔日的夜康王城,早已淹没于滚滚黄沙之下,本身只要小楼一人了,怎能让他为了本身冒险?
锦依凑到鼻下轻嗅,淡淡的百合香气,此中另有些曲草的清爽,“内里装得是百合露,怎得连瓶塞都没有?”抚着瓶身上的竹马,迷惑地说道。
是日晚间,芊陌捧着一只半尺多高的黄花梨木匣出去,悄悄放在锦依面前,“世子爷本日送来给蜜斯的。”
锦依抿着唇,有些猎奇内里装得是甚么。
她精通巧技,对矿石精金之类最是博学广记,拍动手道:“好精美的设法啊!”说着,就要将手中的梅子再塞进一粒去。
离亲迎的日子刚好另有八十一天,与青玉梅子的数量恰好符合,他是想让本身每日放进一粒。梅子放出来就不能再拿出来,待到这些梅子全数装入瓶中那日,便是本身嫁给他的时候。
锦依想了半晌,也不晓得小楼玩得是甚么哑谜,干脆让她拿了只白玉盘来,将袋子里的青梅尽数倒出,拨弄着数了数,整整八十一粒。
“你只要想想,庆荣侯的爵位终究会落到何人身上,便明白了。”锦依淡然说道。
她将巧薇和芊陌叫了出去,对二人说了此事,巧薇传闻雷藤珠是秦致吾做的手脚时,大吃一惊。锦依又将谢氏狐疑秦致吾的事也说了,芊陌恍然道:“难怪蜜斯几主要查大老爷,但他为何要做这些事情?”
锦依双目一凝,唇边扬起淡淡嘲笑。果不其然,秦致吾与贵兰恐怕早有私交,畴前还觉得贵兰只是替许氏传话罢了。
“难怪……,”芊陌只考虑了半晌,点头说道:“琛少爷才那么小,大老爷与他能有何仇怨,如果侯爷身故,能袭承爵位的天然就是琛少爷这独一的嫡派。想不到四老爷也是被他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