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品德外在乎那墓碑,许是因为在乎墓里躺着的人吧。宋良明白这类感受,因为他的阿娘也是如此普通经常抱着阿爹的牌位。
宋良挺着笔挺的身躯,等那传说中的飞虎寨主到来。疏忽了四周八方警防的目光,随便地打量着这所谓的飞虎寨。
宋良一怔,神采当即变得铁寒。
寨主收回目光,瞧了一眼宋良,点点头,然后向一旁走去。那石桌上不知何时布好了茶具,皆是山上伐来的竹子,颠末普通砥砺,便成了摆在案上的茶具。
老妇人头发斑白,脸上带着蕉萃之意,神采枯黄,手背上也闪现出一副干瘪的模样。
墓碑上刻地还是仆人的名字,可东离境内那里有人的姓名如此长?看那布局,应当是五个字的位置。魏甚么将?宋良想了又想,没有眉目,不知该从那里动手。
未曾闻声?这老妇人不但双目失明,双耳也听不见声音?若不然,怎会将他疏忽个完整。
“那小我分开了十二年,她便在这里跪了十二年,每日只做这一件事情,以泪洗面,哭坏了眼睛,现在连声音也听不见了。”
院子里并没有人,几间屋子皆是紧闭着。院落中置了一方石桌,干清干净的,也没有一点像是等着他出去的意义。
他的目光却蓦地顿住了,逗留在东南的一角。一个老妇人跪坐在地上,不知在做甚么。
宋良唇角微勾,看着对方淡然地举起杯子,笑了笑。
“宋侍郎有话无妨直说。”
她伸着双手,在那墓碑上摸着。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里到外,一点一点挪动手指,老态龙钟的脸颊上竟然暴露了浅浅的笑容。
宋良蹲下来,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公然是没有反应的。老妇人还是当真地摸着墓碑,没有遭到宋良的滋扰。
宋良在指路人的带领下进了飞虎寨,这一起上看到的人,皆对他投来警戒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老妇人的眼睛是有些题目的,虽是展开着,却没有亮光。莫非,她的眼睛看不到?
“皇上特允宋侍郎汾城剿匪,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他的目光落在老妇人身上,古眼无波,却又像是江河静水,将统统波浪涟纹涤清。
宋良走近了一些,一眼便瞧见,老妇人面前是一尊石碑,前面另有一个小土坡。
也不是甚么上等的好茶,闻着却独占一种清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