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独立于地,冷眼觑着那一片狼籍。
“你叫甚么名字?”
宋一虽是不甘,也只能跟在宋良身后。
宋良蹙眉,难不成这少女竟连个名字也没有。
宋良一一记下来,不露声色。
少女还是点头。她从浄海里偷偷跑出来,晓得的也仅仅是鱼婆婆罢了。她有父亲,有鱼婆婆,可他们都在浄海里。
“走吧。”
“不必惊骇,那些人不会再来了,快些回家去吧。”
“可看清楚了?”
看她如此严峻的模样,镜子只怕是极其贵重的。能带在身上,说不定也和她的出身有些关联。
“那还真是要好好管管了。宋一,记下来。”
“你们谁知这宋良是甚么人?”
“宋良。”
“我不知你的名字,且先这般叫你。待你想起本身的名字再奉告我。”
宋良轻喝,向前走了几步,直至超出了宋一站的位置。
“大人,此人丁出大言,让部属去处理了他。”
宋良眼睛眯起来,眉峰上挑,禁不住多了一分严肃。
宋良眉心一动,内心俄然有些不是滋味。
少女迷惑不解,眨了眨眼睛。名字?浄海里的人都唤她小主子。
“多谢大人见教。”
“哈哈哈哈!”独眼老迈大笑起来,他身后跟着的人也随之大笑,似是在嘲笑宋良的笨拙。
少女望着他,愣了一下,摇了点头,眼里漫上一抹落寞。只那目光通灵的如同一面镜子,不染灰尘。
独眼老迈不愧是老迈,不说话则已,另有那么一点老迈的模样。这一开口,活脱脱的山匪头子。
“宋一,退下。”
宋知己里微叹一口气,到底是汾城,哪像都城里,十二三的女人都学会了机巧媚俗。
少女个头不高,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眼里通透洁净,不明不晃,不惧不缩。许是书香世家方才养出了如许钟灵毓秀的人来。
宋良脸上暴露一抹淡笑,弱化了凌厉的棱角,多了几分如玉的风采。
少女焦急的低头去捡,怎何如站不稳,一动又要摔了。
比拟宋良的气定神闲,独眼老迈的神采就庞大多了。
方才他也同刀疤普通以为宋良是个白面墨客,现在再看,竟发觉一股凌厉之气在他的四周环抱着。
“那你可另有别的亲人?”
“大人不追?”大人本就是来措置匪寇的,此番脱手惊人,为何又放了他们。
“喂!小子!爷不管你是哪个宋良。见机的,就本身分开,不然别怪爷不客气!”
少女点头,宋良沉默了。不晓得她是双亲早已离世,还是走失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甚么好的。
宋良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黑袍子,沾了很多灰尘。眉心微蹙,非常不喜。一手扯了丢给宋一,再从宋一手里拿来另一件新的披上,这才松了眉头。
啪嗒一声,有一物落在了地上。
宋良回身,向马儿走去。刚踏出一步,便觉袖口被人拉住了。
待烟尘散去,那九人除了独眼老迈还站着,其他都躺在地上打滚。
宋良与他对视,眼里终是无波无澜,未曾掀起一丝多余的陈迹。
“这全部山头都是爷的地界,官府也要绕着走!”他的语气里颇是傲慢,不屑极了。
他拧身就见那方才救下的少女眼睛也不眨一下,望着他。
没见着他是如何行动的,只一刹时,扬起三尺高的灰尘,迷晕了人眼。
做山匪的,行的就是一个乖张无忌,那里容得别人一丝不痛快。更别提一个管字出来,更是在匪贼头上动刀子。
宋一朝着他躬身,眼里噙着一分感激。
“宋一,看好了!”
“光天化日,强掳劫夺。你们就不怕官府的人来抓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