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军方的事,你不去找王大将军,找朕又有甚么用?”闻于声冷声说道,话语中很多几丝怨气,拂袖端起家前一杯冷茶,一口饮尽,将满腹的肝火浇灭。
“陛下愿亲身率兵作战,王将军岂有不从之理。”梁玉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完整的虎符,哐一声甩在桌上,“特调遣虎卫军随行,步兵三千五百人,甲兵一千二百人,马队三百人,愿陛下班师而归。”
闻于声有力的挥了挥手:“没有了。”
次数不止六次,脱手暗害的人的并不是别的国度调派,更不是朝纲臣子脱手,他们也没有这个担子,所为这统统的而是同为皇室宗族的人,只是这类事,又岂能扯到明面上。
闻于声坐上这个皇位已经有十年之久,但现在,他也不过只是一名十六岁的少年。
“请陛下速速赶往春秋阁。”侍女那冷酷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冷声又反复了一句。
他是贵为天子不假,但民气的可骇可不是戋戋一个所谓的天子的名号就能够阻扰下来的。
“只要虎卫军随行吗?”闻于声双手收在袖口内,紧紧握起,指尖泛着暗澹的惨红色,咬着牙轻声说道。
“太傅大人已经到春秋阁了,请陛下速速赶往春秋阁。”侍女面无神采的说道。
若真的放在明面上说出来,他这个皇位,他这条命也就留不了多久。
至于外政,由闻于声祖母把持,闻于声祖母曹氏,出世布衣,但手腕狠辣,起码在她的掌管下,皇宫表里无分歧之音。
虎卫军,军名威赫,持功娇纵,是军中最刺头的一支步队,莫说是现在的天子殿下,就算是王勇将军的号令,他们也敢不听。
闻于声推开门,走了出来。
“既然陛下心无疑虑,那老臣就先辞职了。”微微施礼作作揖,保存最后一分面皮,便看都不再多看闻于声一眼,径直走向门外。
俄然,门被大力推开,收回一阵刺耳的呜鸣声,打在墙上,“啪”一声,又弹了返来,缓缓合拢,只露着一条狭小的细缝。
“陛下年纪已经不小了。”梁玉眯起眸子,细心打量着闻于声,“已经不再是当年阿谁犟嘴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了。”
春秋阁内静悄悄,只要一名白叟盘膝背对着门坐着,缕缕茶香从那白叟身前飘出,全部阁楼内,都满盈着一股浓烈的茶香。
侍女走上前,推了推瘫倒在桌案上睡着了的闻于声,没有女性惯有的和顺,直白且卤莽,没有一个身为侍女应对主上抱有着的顺从和畏敬。
让他率领虎卫军,不亚于羊入虎口。
一名少年趴在桌子上,面前摊开着几本书,另有一两张泛着古旧黄色的奏折,积存已久,早就落空原有的光鲜的色彩。
听到动响,白叟微微转过甚,瞥了一眼身厥后人的影子,才慢吞吞的起家,转过身子,规端方矩的向着闻于声施礼,慢吞吞的说道:“太傅宰辅梁玉见过陛下。”
“陛下年幼时,曾有六次被人刺杀,若非福缘深厚,恐怕也活不到本日。”梁玉微微眯起眸子,冷声说道。
少年名为于声,是大离王朝的现任天子,明面上权威最高的一人。
他这个皇位,坐的非常憋屈。
梁玉点头否定:“不成。”
至今,外政这一方面,还是由太傅梁玉一人做主,他这个做天子的,也只能做个为他盖印的机器。
阴冷局促的屋子里,只摆着一张书桌,琳琅满目堆着满满,约有一个半人头高度的书卷,另有挂在书桌后,用帘子遮起,勉强能当作背景一看的一张窄床,就再无其他物品。
“朕晓得了。”闻于声垂下脑袋,颤颤巍巍着抬起手,收起虎符,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