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每年外埠官员贡献的火耗及冰敬、炭敬等,亦是朝中官员公开的灰色支出,皇上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锦衣卫只消将收受贿赂的名单一盘点,怕是朝中绝大部分官员是跑不了的。
京师内阁文华殿东暖阁。
曹谦接信一扫,眉头皱了起来,昂首道:“恩师,这杨鼎鑫仿佛……是您的远亲?”
赵能讪讪一笑,大人物指导江山,本身虽叫赵能,可不能甚么都能,低声道:“这谭老儿冬眠三年,约莫是想赶走杨鼎鑫,主政永嘉一地,不过杨鼎鑫违律,按说也当向南京都察院参劾才是,为何却密函大人……”
密函是锦衣卫密使谭如海所书,上面详细列述了永嘉知县杨鼎鑫操纵江南棋王大赛对局胜负勾引百姓赌押银两之事。
内阁中,便仅剩翟鸾与严嵩二人罢了。
张广贤接过来细看以后,不由大惊,道:“这杨鼎鑫好不晓事,此举名为竞猜,但触及银子胜负,何况还以官府印鉴为信,说是打赌也未为不成,我朝太祖倾力戒除打赌,规定官员打赌,罪加一等,这厮竟然胆敢以身试法?”
陆炳面色不动,目光仿佛看破民气:“天下那个不知,皇上对我信赖有加,谭老儿向我告发此事,比呈报都察院天然要稳妥很多。”
张广贤皱起眉头:“那这陆批示使究竟何意?厂卫鹰犬夙来与我们外廷大臣并不对于呀!”
张广贤愤然道:“翟大人,这杨鼎鑫公开鼓励百姓竞猜棋局,勾惹民气,中饱私囊,殊为可爱,此等小人,实为我大明社稷之蛀虫,下官明日早朝参那杨知县一本,摘了他的官帽?”
陆炳翻了翻手中信笺,昂首带着扣问的眼神望向赵能:“若我没记错,嘉靖十八年,谭如海自锦衣卫经历司派往永嘉县任县丞,奥妙窥伺宁王后嗣?”
“臣――遵旨!”陆炳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起家悄悄在随堂寺人手里塞了封银子,躬身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