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觉得你铁打的呢。”苏小芸哼了声,回身去桌上拿红花油。将粘腻乎乎的液体倒在掌心,替他揉着伤处,嘴里不忘挤兑他:“你是不是回回都这么冒死?”
山里的夜老是格外冷,哈出的热气仿佛也能固结成冰。平时热烈的校园在节假日里显得分外冷僻,静的有些可骇。
秦铭扬闷哼了声,心却蓦地一暖。苏小芸语气里的抱怨他自是听得清清楚楚,亦能感遭到她渗入此中的体贴。
“还疼吗?”苏小芸用手指暗自量了量,足有五公分长。
“太好了!”苏小芸不由眉开眼笑,自告奋勇的说:“你是伤员,这里就交给我吧,我会煮面条。”
“又不是伤筋动骨,就一点儿皮外伤,不碍事儿。”
吃点甚么好呢?
苏小芸跟去一看,狭小的阳台上,靠墙边有一只半旧的煤气罐,上边搁着一只缺了耳朵的炒锅。
本来打算早晨去谭家看看的,眼下环境有变,甚么事儿也只得比及明天再说了。
她双眼一亮,挽起袖子试了试开关阀,还好,能够用。
“小事儿。”秦铭扬本想收回击臂,见她一脸当真的模样,便由着她。
搓搓手,硬着头皮摘了些。在直起家的一瞬,不由被火线一幕所吸引。
望着白花花的一团,秦铭扬哭笑不得。想动脱手臂,反而不矫捷了。
“还说没事,皮都擦破了!”苏小芸皱眉,沾了点消毒水谨慎翼翼替他清理伤口。
脸上一红,说话也结巴了起来:“瞎扯、说甚么呢!要不要那么自恋?!”
“厨房在外边。”秦铭扬拉开旧木门,开灯后一瞧,笑道:“看来我们运气不错。”
没想到伶牙俐齿的苏小芸也有磕巴的时候,秦铭扬低笑一声,整颗心都飞扬了起来,本来火辣辣的肩膀仿佛也没那么疼了。
秦铭扬忍住笑,一脸当真的看向她:“是面粉……你会吗?”
秦铭扬又变把戏般寻出三枚鸡蛋,见到傻眼的苏小芸,他唇角弯了弯:“出去吧,我来。”
“喂,你干吗?”秦铭扬挑挑眉,故作惶恐:“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
扫了眼空荡荡的房间,一张书桌,一张单人行军床,两把椅子,仿佛再也找不出别的东西了。
“别动!我看看你肩膀有事没有。”她一声冷喝,有效制止了男人的微拒。
秦铭扬未答,他阖上眼,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会有事的,干我们这行的,起首要庇护好本身,才气救更多需求帮忙的人。”
“那这儿呢?”苏小芸把衣服往上掀,重重按了下一片青紫的肩头。
“那……需求我帮手吗?”这男人竟然会做饭!苏小芸咂舌的同时,亦有些不美意义。
“你这也叫庇护本身啊?”苏小芸莫名有些动气,指上力道也重了几分:“我看你的确是玩命还差未几!”
苏小芸明白,很多打着“爱心支教”灯号的年青人,不过是将这里当作了一个跳板,为了今后的斑斓出息,为了能在事情经历表上划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罢了。真正能做到十年如一日,将一腔热血全部芳华挥洒在大山深处的人委实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