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彻一声令下,数十名军士用足力量,动摇重型发石机,一块块几百斤的巨石向着几十丈开外的城墙弹射而出,沉重地砸在了白道州夯土做成的城墙上,立时便有整块整块的夯土“扑簌簌”被砸落了下来。
“不必再多说甚么了。白道州城池虽紧急,但原非我突厥旧有之地,一旦失之,也并无大的毛病,而若大可汗牙帐有个闪失,只怕你我都无脸去见大可汗了。你现在就调集本部人马,速速撤守五原去吧。”处罗喉固然惯受其兄摄图压抑架空,多年哑忍未发,可陡地一板起脸来,也令雍虞闾心内一颤,再不敢多做一句辩白,马不断蹄地聚齐了他所带领的数千铁骑,打马穿城而过,后撤至二百里外的五原城,看管大可汗牙帐去了。
“传令下去,全城守军整队备战。”事光临头,处罗喉却极不肯与隋朝正面开战,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守城的突厥军士却有人在城中看到过这些庞然大物,却并没亲目睹识过这些座重型发石机强大的攻城能力,眼睁睁地瞧着一块块磨盘大小的巨石自几十丈外的处所飞射而来,重重地砸在城墙上,震得脚下的城墙都颤抖了起来,吓得魂飞魄散,纷繁捧首蒲伏于地,再也想不起发箭反对攻城的隋军了。
“叔父,当此危难之时,我怎能忍心置您和白道州城池于不顾,带兵未战先撤呢?”雍虞闾瞪圆了眼睛,向处罗喉要求道,“请叔父准我带兵出城,却敌于城外,力保白道州不失。”
“雍虞闾,你也晓得,白道州城内守军只要一万多人,如果隋朝一旦增兵强攻,我也很难预感可否守得住此城。”待侍从的将佐从身边分开,处罗喉语重心长地对侄儿叮咛道,“为防万一,你不如本日就带领本部兵马,向北撤至五原,保全下一支兵马,以确保大可汗牙帐无虞吧。”
“叔父,侄儿已命人详细刺探过了,对方出动了两万人马,俱是杨广小儿在河北当场征招来的新军。”雍虞闾自发兵败理亏,再不敢在叔父面前使横耍强,老诚恳实地答道。
李彻率军颠末一夜疾行军,前锋军队于次日辰时到达了白道州城外,随即对白道州展开了强攻。
因为李彻带出关来的这支隋军俱为在河北诸州府当场征招来的新军,单兵作战才气要远胜于团体攻防才气,加上带领前锋军队对白道州建议首轮强攻的又是长年在禁军当值的鱼俱罗,武力盖世,却从未批示过雄师攻城,是以对白道州展开的第一轮强攻很快就被处罗喉亲身带领的城中守军给击退了。
是以,当雍虞闾初战未能攻陷雁门关,派人返回白道州向他要求出兵声援时,处罗喉便以麾下兵力不敷为名,委宛地回绝了向前敌增兵,对雁门关再次建议强攻。
可惜的是,隋军并没有真正把握这类大型攻城机器的用法,没法将这些飞射而出的巨石及时收回,反复利用,从而导致了白道州远不如雁门关坚毅的城墙未被发石机弹射而出的巨石攻破。
本日一早,处罗喉方才起家,就获得了雍虞闾兵败回城的动静。乍闻此讯,处罗喉心底里还很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感受,暗自深思道:雍虞闾小儿,这回你该晓得宇文般若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害你了吧。看今后你还听不听她的话了。
“鱼将军不成鲁莽行事。”及时赶到的李彻见状,立马大声喝止了鱼俱罗,随即命军士将半道缉获的十几台重型发石机推了过来,列于阵前,笑着对鱼俱罗说道:“且看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就用宇文般若打造出的攻城重器来攻破白道州。”
饶是如此,一经发觉出在巨石的砸击下,城上的守军临时停止了向城下射箭,李彻还是判定地下达了全军攻城的号令,一队队隋军将士肩扛着云梯,敏捷靠近城墙,竖起云梯,前仆后继地攻上城来。